“一码归一码,不能因为共事就由着他胡作非为。”
灵秀上前拦下这些人,也让负荆请罪的都站起来,她说打死也不顶用,她说以后别再搬弄是非就行了,省得追悔莫及,“立个字据吧,反正现在凤鞠是暂且没事儿,至于说以后,留个底儿不也都好交代吗。”
询问似的看向公婆,交换着眼神,再次面向村首等人,“行,没意见就这么办。”
“怎办都行,只求留他一条狗命。”还上前递来一张条子。
看着内证明,灵秀皱了皱没:“什么意思?”
“几个月前就批了,真不是今儿批的。”
闹剧谢幕,一纸文书成了众多不可说的秘密之一,对方很快就兑现了承诺,还诚意十足地找来十几二十号人,浩浩荡荡挺进了杨家胡同。
也是这个下午,不光凤鞠家里的地收了,连同赵伯起家的地也全都给收了,甚至还把书香家里的棒子剥好了,直接拉到了粮食部。
看着整洁光溜的胡同,看着内些不辞而别的陌生人,书香瞅了瞅灵秀,说:“妈,晚上咱吃啥?”
“想吃啥?”
“妈揍啥我就吃啥呗。”
晚饭时,赵伯起挺慨叹,交代说给二姨子和小舅子都去了电话,这回算是轻省了,也不用他们过来帮忙了。
又跟杨廷松夫妇说,换二三十年前,现在这日子可想都不敢想呀。
焕章插了句嘴,说以前啥日子,忽觉自己这话问多了,紧巴拉两口饭就跑出去了。
“都是托了大爷一家的福。”
他挨着杨廷松,都围坐在小八仙桌前,端起酒杯朝大爷大娘敬了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儿个王首正带来的这几十号人又要抄我家呢。”
“过去了都过去了。”干了杯中酒,杨廷松仍旧笑着说:“地再种上大秋不就完事儿了。”
“到时找个车,这十几二十亩地有个一天也完事了。”
“不喝了不喝了,再喝就多了。”
杨廷松伸手想拦,杯子已经给赵伯起抢了过去,“才一杯。”
“跟晌午都连上了连上了。”
“这日子不就是喝酒的日子,他妈,给满上,连大娘的。”
把酒杯递了过去。
按住秀琴的手,李萍说不急,又看了眼赵伯起,这才说:“大娘有话,就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啥不能说的。”赵伯起给杨廷松让了根烟,起身也给李萍让了一根,“咱又不是外人。”
“人家都是重男轻女,大娘这辈子呀,不耐小子就惜吝闺女。”
并不着急说,李萍把烟点上了,嘬了一口,随后扫了一眼马秀琴,“有云丽跟小妹守在我身前呀,这心里却还不知足。”
赵伯起叫了声“秀琴”,马秀琴愣了下,当即往后推了推。赵伯起抄起白酒打炕上站起来,马秀琴嘴上叫着大娘,顺势给李萍跪了起来。
“伯起你快坐下。”
杨廷松笑着一挡,酒瓶又给收了回去,递到了李萍面前,“伯起没你啥事儿。”
赵伯起哈哈笑了起来,“秀琴的事儿不就是我的事儿,秀琴啊,还叫大娘,该改口了。”
“唐突了唐突了,也没打招呼,还没问秀琴乐不乐意呢。”
“娘。”秀琴话刚落,灯突然灭了。
赵伯起说去找蜡烛,翻身打炕上爬了下来。
“干妈。”
“哎哎哎,闺女快起来,快起来。”李萍说这净着急了,啥也没表示,说等重阳节这天你和伯起都过来,伸手摸了摸,随之把秀琴搂进了怀里。
烛火点亮时,酒再次被马秀琴抄了起来,这回李萍倒没拦阻。
赵伯起指了指另一个杯,说:“给大爷也满上。”
“不能再喝了,再喝真该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