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脑袋嗡地一声。
酒是二锅头,这回书香也没请示,也不管一旁还坐着爹呢,上来就给自己满了一杯。
明月当头,又红又亮,吃饭不用点灯都行,不过院子里还是点了盏一百瓦的泡子。
赵伯起说这天儿哪像有雨的样儿,大病痊愈心情不错,他说除了凤鞠和保国不沾酒,在座的都应该喝一点,“秀琴都满上了,艳艳你还等啥呢?”
话刚落,贾景林就把话茬接了过去:“这两天正闹肚子。”
赵伯起说真的假的,“来点酒不正好杀杀,要不就把酒热热再喝。”
灵秀说不能喝就别让她喝了,又得照看孩子,团团圆圆不挺好。
赵世在也说,不过说的是整点啤的,“焕章跟香儿都比划上了。”
“我还算数?”
刚撂下话,书香就把酒举了起来,“要不我替艳娘喝。”
也不知凤鞠咋回事,嘴一嚼,一脸的不痛快。
头一杯还没事儿呢,第二杯书香就有点上头。
风一起,他打了个冷战,不知艳娘啥时把酒抄起来了,还给他面前夹了不少菜。
“我还用照顾?”
总觉得艳娘在瞟他,还有琴娘。
虽然看着都挺好的,也说说笑笑,却总觉得藏着些什么。
汤也是艳娘给盛的,书香扫了扫她肚子。
没看出啥变化,脚步也挺轻快,穿着件白底红点小花袄,出溜出溜的。
灵秀说那么大人了,“还用你伺候?”
艳艳说伺候不也是应该的,与以往不同的是,少了彪悍,没了野性,竟说不出的温柔……
内会儿,天真的很蓝。夜空也是,站在当院就能看到银河。现在,只能说是依稀,还模模糊糊。
灵秀放下红酒杯,对着镜子理了理秀发。
裙子刚下身,儿子就打门外走了进来,灵秀说这么快就完事了,咋没听见动静。
儿子说完事再说,不还得回去呢,上来就搂住她身子,“先放松放松。”
瞅那急劲儿,都不容她摘奶罩就抱了起来,放到了炕上。
没错,是炕上,那种农村样式的火炕,与时代格格不入。
屋内四白落地,炕下面靠北的是一组衣柜,挨东墙的是三联桌,都是七八十年代的老家具。
墙上挂的也是内种几十年前的镜子,不知打哪淘来的。
衣镜两侧趁的是轻舟山水图,镜子面的左上角画着不知是牡丹还是芍药,大红色的百年好合就嵌在上面。
灵秀说刚祭拜完,儿子已然匍匐着爬了过来,仰脸看了看她,脑袋一扎,贴着腿就游了上来。
灵秀把眼一闭,也很自然地把双腿敞开了,感受到儿子贴在自己腿根处,她把腿一收,夹住了内个脑袋。
灯趋向暗粉色,夜空一片朦胧。
浴缸里的水在翻涌,丝丝缕缕,像雨声,像流水,像所有做过的梦,还有那缓缓褪下来的丝袜和内裤。
正仰面朝天,然而袜子脱了一半就没了动静,还摸起自己腿来。
灵秀睁眼看了看,立时朝儿子啐了一口,“不要脸。”
儿子说咋了,嬉皮笑脸的。
“你说咋了?”灵秀坐起身子,“摸一道了还摸,就知道你又起心思了。”
“起心思咋还溜了?”
灵秀说:“我哪知道!”
“看不见不成瞎子了,但真没往心里去,不信你看我裤衩,要不,一会儿你检查公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