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饼摊上被问及到比赛结果时,书香说赢是赢了就是代价太大了。
“上肉饼吧薛大,急茬子都是。”
肉饼摊老板就是书香嘴里的薛大,看到书香抿起嘴来,他也抿了抿嘴,似是给眼前的状况做了回应,随即问了句这回也要凉啤酒吧。
书香点点头,说:“您看这身臭汗。”
提溜起球衣领子抖了抖,说完,扭脸询问浩天和王宏,建议哥俩说整点白的。
随后就听薛大吆喝起来,末了,还加了句,“大葱也给备上。”
日后,书香可没少光顾这个持续了多少年七毛钱一个肉饼的地方。
九八年七月初的一个中午,他带着几个人过去吃饭,大葱已然成了此刻肉饼桌上必须要就的东西。
薛大说这回你们算解脱了。
书香笑着说可不,熬了三年了也,该滚蛋了。
薛大也挺感慨,说以后学生享福也不用在这平房憋屈着了,适时,他看着书香说:“要是早搬过去,你也不至于赶上内点灾。”
“不叫事儿不叫事儿。”
“缝十多针还不叫事儿?”
书香笑着把手按在胸口上,说现在都好了,“换别人不也一样么您说,幸好是我。”
看着眼下这小伙子脸带幽默,且又恢复成生龙活虎的样儿,薛大连说得回没破相没伤着眼,“福大命大,老天都眷顾。”
“嗨,打小我就皮,我妈也常说我皮,她说念就念在这皮上,把脸躲过去了。”
掏烟时,薛大已经把烟给掏了出来,书香也没客套,就把他递过来的烟接在了手里,于此同时也把火给薛大点了过去,“明儿我们放一天假,熟悉考场。”
薛大吐了口烟,问:“在哪考?”
给自己把火点着,书香用大拇指朝北晃了两下,嘿笑着说:“就离不开这儿了。”
想到啥时,问薛大下午有没有空儿,听薛大说有时间,书香就把本该他自己去干的事儿表了出来,“宿舍里的书堆严眼子了都,多了我不敢说,弄个几百斤跟玩似的,去的时候您弄辆车,要不也便宜旁人。”
肉饼端上来时,烟也抽的差不多了,薛大示意书香别站着,拍着他肩膀说好好考香儿,又说都好好考,薛大等你们喜讯,“先吃着。”
此刻薛大也是这么说,“不够再跟薛大要。”
“好嘞,有事儿再喊您我。”
腮帮子鼓起来时,酒瓶子也随之碰撞起来,叮叮当当的,咕咚咚之后汗便布在每个年轻人的脑门上。
随着咀嚼,泛起白沫的啤酒在深绿色瓶子里越喝越少,而后,绯红就显现在喝酒人的脸上。
上次走的挺急,书香连饭都没吃,众人就问杨哥干啥去了——加辉也说,“上礼拜去你家转悠一圈,家里来戚了。”
“哦,我大姑不来了。”
避重就轻,书香没提追车这事儿,恐大鹏内边说些啥,急忙问道:“你爸回来没?”
“应该没回来吧。”
听他这么讲,书香说这叫什么话,“回没回来不知道。”
正要转移话题,把打针时在梦庄所见的一幕讲出来,大鹏开口了。
“我也刚回去没几天。”
他解释说,“我妈不去我姥家了吗,我就一直住我爷那了。”
书香朝他“哦”了一声,说大舅不挺好的,随之举起手里的酒瓶。
“你哥俩小口抿,别跟我们掺和。”
笑着嘱托完浩天跟王宏,他一口气干了,提溜啤酒这功夫,他想了想,就把目光转到了浩天身上,“昨儿自行车厂门口堵了好些人,都干啥的?”
“之前厂子里不死了个人吗,赔两万块钱以为就完事了,人家一直在讨说法,就是找不着许建国人。”
说到这儿,浩天骂了起来,他说村里不管,可能觉得自己说得太笼统,就补充起来:“穿一条裤子都,早就串通一气商量好了,能管吗你说?又觉着赔钱了已经,肯定不会再搭理了!”
书香抿了抿嘴,又稍稍皱了下眉。
“哪哪都这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