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衩湿漉漉的,亦如屋内的潮闷,身上也披挂着一股黏糊,两口烟下去,晕晕乎乎,感觉就跟进伏也差不多,汗挥之不去,很快就又从身上淌了下来。
外面一片昏暗,或许更应该说屋内一片昏暗,静谧中,吧嗒吧嗒地,都能听到房檐滴落下来的水声,不断敲打着心坎,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倏地来那么一下,多令人猝不及防啊。
小径通幽,西场上一片狼藉,更留下了书香的脚印。
凉水浇下来时,他打了个冷战,脑袋低下去,缩缩唧唧地看向自己缩短了的鸟儿。
他心里发空,他问自己,什么时候跟妈挤到一被窝的?
尽管五一之后也跟妈挤过一被窝,但彼时此时,能一样吗?
他不敢往深层次再想下去——即便也乱伦过,但只要稍稍往这方面一琢磨,满脑子就都是罪恶感,而且更害怕某些情节会像书里描绘的那样,朝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下去,应在自己身上,虽然他不信邪。
透着洗衣服味道的裤衩搭在石棉瓦上,那是妈给书香找出来的,当时妈面无表情,只说脱下来,他就脱下来,然后落荒而逃。
水哗哗地往下浇,书香冲了会儿,感觉也没那么凉了,就探着脑袋往外瞧了瞧。
置身其中,这墨绿色的世界从上到下看起来更像是一副山水画,古朴苍劲中透着一股盎然,连爬山虎架子下的躺椅似乎都不甘寂寞摇晃起来,却唯独只有他,心绪不宁。
书香不知道,其实灵秀当时的心里也在颠簸,即便就算是过了一上午,也没缓过神来。
儿子走后,她也去西场冲了个澡。
当胰子水涂抹在阴毛上时,她岔开双腿看了看自己光溜溜的屄。
不把我儿子都毁了吗?
反复揉搓着阴阜,本应在清洗完事起身离去,她竟鬼使神差把手探到肉缝上摸了摸。
屄里滑溜溜的,尽管她不愿面对,但这生理上的反应她没法回避,思及到娘俩在这三间屋子里发生的事儿,她又羞愧地蹲下了身子。
才多大呀他,咋就,咋就,这臭缺德的……
玩街霸时,书香对着机器是又拍又推还不时踹几脚,铛铛铛地。
老板过来让他轻点,别这么猛,书香说机子不灵把我币吞了,轮巴掌一抽摇杆。
“拿我找乐!”捋起半袖,也不管老板啥脸色,“坑人!”钻出人群径自朝柜台走去。
老板模样的人多半是街里的,他斜着眼瞅过去:“我说你这孩子怎说话呢?啊,你哪的?!”
书香没搭理他,从兜门里把币掏出来,照柜台上一拍:“退钱,不玩了!”
伙计瞅了瞅,随即冷笑道:“你怎这横?”见他纠缠不清还无理取闹,怕影响生意,朝旁边另一伙计使了个眼,内伙计就从后门溜了出去。
“谁规定不能退币的?不玩了还不行?”书香皱起眉头,连说带比划,“不退钱也行,你去试试再说!”倒要看看对方怎么办。
“不懂规矩?瞅瞅有退币的吗?吞你几个陪你不就得了!”
老板溜达过来,点着烟后楞瞪起眼,还伸手戳向书香的脸,“年轻人不知山高水深,要玩就玩,不玩别搅合,该干啥干啥介!”
“行行行。”
甩了一句,书香伸手正要拿柜台上的币,立马被老板模样的人上前一把攥住胳膊,“敢上这儿撒野来,还说走就走是吗?得替你爸教育教育你!”
不知杨哥这边出什么事了,焕章等人立马都凑了过来。
就在这时,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嗓子,随后七八个五大三粗的人便冲了过来。
“知这是哪吗?”为首之人大声白气,正要上来拿人,看到书香时,猛地顿住身子,“香儿?”
书香认识来人,不正是王红起吗,看着人群疏散,书香摸着后脑勺朝他笑了起来。
“给你添乱了。”
又朝老板模样的人点了点头,“替你爸教育教育你!”
呵呵呵地,掏出烟来给这些人递让过去,顺手又把柜台上币划拉到手里。
红起问:“怎了这是?”老板笑着解释,说这是误会,让伙计从柜台里把钱拿出来。
书香摇摇脑袋。“钱就甭退了,”回绝之下,他让焕章等人继续玩,“我先回去了。”
“雨是不大,淋着不也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