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秀和沈怡并肩而立,看着儿子志得意满的样儿,虽白他一眼,却难掩心头喜悦:“考好了妈奖励你,考不好暑假哪也别去。”
“听你的,就这么着。”
晃晃悠悠书香就从口袋里掏出牡丹香烟,“来,提前先抽根胜利烟儿。”
取出来分别给二人敬了过去,“表嫂,姥姥内边好点没?”
从陆家营论的话,管沈怡的母亲不能叫姥姥,不过从母亲这边排辈,倒也无可厚非。
“真惦着长住不走了?”
沈怡“嗯”了一声:“这么多天了也。”
出人意料,这次倒没跟书香捅闹,她挽起灵秀的手,朝不远处的摊子努努嘴,“咱先把串点了吧。”
斜阳映照,二人身影拉得老长,即便人近中年,衣袂飘飘中迈起的步子仍旧能看到二人当年身为运动员的影子,呼啦一下便引来了阵阵骚动。
说是骚动,其实就是目光。
不用说,书香自然也跟了过去,而且步子迈得也挺大,从后面撵上来,近前靠在灵秀边上。
“我说嘿,连个座儿都没了可。”
摇了摇脑袋,书香朝着内个由小卖铺老板摇身一变成了卖羊肉串的胖女人呲呲起来,“先来一百个串吧,座儿内事儿到时再说。”
所谓的到时再说并非是要占便宜,但也不能吃这闷亏。
随即又点了二女都能入胃的鸡皮和板筋,“一样再来个三十支,也六个人呢。”
征得母亲同意,又给每人要了个扎啤,先喝着,不够到时再要,当然了,毛豆和煮花生也各要了两大盘。
热一天了,孩子们这试也都考完了,灵秀就在那客让起来,把上来的串先给小伙子们推了过去。
“该放假了,踏实吃,管够。”
落座后则端起了扎啤。
这时书香也端起了扎啤,扫向母亲:“晌午你干啥去了?”
残阳挂在眼前,在明黄色的液体摇曳起来时,白里透红竟如此艳丽。
“怎啥都问啥都管呢。”
顾盼之间,那神情就像升起的朝霞,于是书香的嘴便咧了起来,不过这次是笑,仿佛内晚啥也没有发生,一切都是做梦。
这时,母亲已经把脸转向表嫂,“跟他姥姥说了吗?”
沈怡点头道:“说了,来这儿也不短了,该回去了。”
同样面色如血,随即咕咚咚也灌了一大口扎啤,放下酒杯时她呼地一喘,对灵秀道:“晚上别走了。”
“撑死了撑死了。”
在书香的不时偷眼窥视中,灵秀把面前的肉串推了出去,她说不能再吃了,也坦然承认近一段时间自己确实长肉了:“你胖我不胖?这肚子不也起来了。”
素裹银装,在和沈怡的说笑中,一起哒哒地去了茅厕。
嘈杂的人群一直在呼喝,叮叮当当。
过去拿扎啤时,书香用胳膊肘碓了碓焕章:“内是雷哥吗?”
几米开外的桌子旁坐着一群光膀子的,其中一人的背上纹着一头下山猛虎,瞅这意思像是这群人里的大哥。
焕章歪起脑袋打量,也看不到对方的脸,不确定:“看看介。”
和杨哥眼神交换,让浩天和大鹏回座吃饭,哥俩端着扎啤就走了过去。
刺青之人确实就是雷子,照面一打,他也认出来人是谁了。
“什么时候来的?”跟书香说着,又扬起嗓子喊话让老板娘给搬几个凳子来,“挨着哥哥就坐这儿。”
“别叫了,都没座了。”
书香弯下身子,朝后一指:“都在内边呢。”
随即举起扎啤示意众人,喝过一大口酒后,因没见着顾长风,忙问:“我顾哥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