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秀二话不说就把高跟脱了下来,跪着上床把被窝上的窗帘拾起来,关上窗子,把窗帘挂了上去,觉得此举有些不妥便把东侧帘子上的挂钩一摘,登时屋子又亮堂起来,“反正你现在也没事干。”
她人往褥子上一趟,支唤起儿子。
“过来给我揉揉,累死我了都。”
书香凑到床边,没等上床灵秀就变了卦。“你过来。”话没落就把脚丫往回一缩,又坐了起来。“去把烟灰缸给我拿来。”
虽被支得迷迷瞪瞪,然而书香咧了下嘴就屁颠屁颠地把烟灰缸拿上了床,。
“这不你给我买的内个吗。”想问妈啥时把它拿过来的,门外响起的脚步又让他把话吞到了肚子里。
“我去外面转转。”
言说之下,其实杨伟也知道灵秀此刻正在气头上,心说该检讨的也都写在了纸上,想必冷静下来这事儿也就掀过去了。
心里这么吧唧着,干笑两声过后,他又说:“你歇会儿吧。”
讨了个没趣,估计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便灰溜溜地逃离了现场。
不说灵秀心里怎么想的,反正书香挺不待见的。
“他又惹你了吧?!”
透过窗子,他蹬着那个朝外走去的人。
“淡着他,甭搭理他!”
当儿子的嘴里这么评价父亲,可见二人之间的感情到底怎样了,相较之下,反倒是杨刚这个行伍出身又没什么文化的人更像是一个父亲,除了疼爱,不管是说话还是办事,拿捏得体也更令人容易接受和信服,这也是为啥他乐意跟杨刚在一起的缘故。
“说啥呢?”
灵秀仰起身子,又伸手从桌上把烟和火够了过来,“一天天的。”
说得书香嘿嘿嘿地直搓脖子,烟灰缸倒是放在了床角,却忘记顺手把桌上的烟和火给妈一起拿过来了。
“真是给烟不给火心中没有我了。”
自嘲中,他跪到灵秀面旁,讨好般地把手伸了过去,搭在她肩上。
“实话实说,又没胡说不是。”
就算妈不说他也知道二人拌嘴了,要不她绝以不会这么冷淡,这点他多少还有些体悟,“还老师呢,说别人都会说着呢!”
“再提我跟你急。”
灵秀嘴上说急,却并未真个急了,人往前稍稍探了下,边抽着烟边把眼合上了,“不该你管的甭操持。”
被太阳晒过之后,床上的余热还未散尽,不过这似乎影响不大——电扇一开问题便都迎刃而解了。
书香很卖力,动作也很麻溜,一直从妈的脖颈给她揉到屁股蛋儿,该软的地界儿软,该滑溜的地界儿滑溜。
“行吗这手劲儿?”
揉得兴起,边问边揉边吸鼻子,正要去撩开短袖再给她挠挠脊背,就被灵秀晃悠着身子躲开了。
“行了。”她脸色绯红,掐灭烟之后靠在了被褥上,眼见儿子抱起自己双脚,踢腾着就踹了过去,“摸我脚丫子干啥?”
“不给你揉吗。”
书香搓了搓鼻子,多半是因为指头上的味道,卡巴裆肉眼可见便挑了起来,他正要下床回避,哪知下一刻妈又呼喝起来。
“又干啥介?上我身边来。”不知她又要干啥,也猜不明白,只得又蔫溜溜地跪着凑了过去。
“给我把帘儿撩起来。”被呼喝着把西窗上的挂钩一摘,一来一回书香又回到了原地。
“躺下来!”
说变就变的脾气搞得灵秀也很诧异,不过稍一琢磨又觉得本该如此——使唤自己儿子不就应该这么硬气吗,再说伺候的又是他,心里顿时便又稳当下来。
“快点!”
看到妈手里拿着的发卡时,书香登时就明白她要干啥了。
“没带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