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鹏姥姥不病了么,你表嫂不得留梦庄伺候。”窥视着,见他没有觉察,竟缓了口气。
“我还以为帮忙去了呢。”
“帮啥忙?”
“听许加刚说,他二姐干个体呢,对了妈,你咋不干点别的营生,总比待在乡里强吧。”
“这还盯不住你呢,还干别的?”
暖风轻抚,肉香面前,扇叶不断撩拨着少年浮躁的心,他想让自己平静下来,无奈胯下的狗鸡太不争气,你越是转移注意它就越来劲,害得书香心里叫苦不迭。
正这时,妈推了他一把。
“转过来。”
可恶的狗鸡在身子转向妈那身体一侧时,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她的大腿。
倏忽间,书香猛地缩肩塌背,要多狼狈有多狼狈,瞟了一眼妈又赶紧转过脸去,生怕一个不好又惹毛了她,凭地破坏掉娘俩这难得在一起的美好氛围。
“昨儿我大还给我捎回来一本吉他书呢。”
“妈问你,是烫头好还是留长了好。”没再给儿子照看另外一头的耳朵,灵秀吹了吹发卡,把它别在了耳后。
“留长了吧。”书香骨碌起身子,施溜溜地瞥着灵秀。“你现在这发型就挺好看。”见她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心里又活泛起来。
“是吗?”
灵秀伸手一指书桌,意思是让儿子给自己把镜子拿来,转念便支起身子,亲自够了过去,“留长了好看?”
镜子再收,她开始端详起来,“那妈就听你的。”
既然儿子说留长了那就留长了,大不了到时再剪,这倒不是什么难题。
“怎突然问这个?”莫说书香不解,灵秀自己自身也有些不解,“那你说妈是不是老了?是不是?”
“谁说的这话?”书香把腿一伸,抱起灵秀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胡说八道吗!”揉捏起来。
灵秀把脑袋一歪:“那你看我有没有白头发?”这才把目光转到儿子身上。
书香停下手上动作,盯着妈脑袋上的一头青丝,看半天也没找见半根:“哪有什么白头发啊。”脑袋摇晃得像个拨浪鼓。
灵秀干脆把头偏了过去,还撩起头发:“你再给我好好看看。”
“真没有,儿子啥时骗过你?”
“你就是骗我了,要不为啥不跟我说实话?”书香事儿就够多了,灵秀比他事儿还多。“快点!”
书香跪起身子,上前抱起灵秀脑袋里翻外翻,这当口,还没胡撸齐整又被灵秀推了一把。
“好了好了。”
异变是因为才刚又看到了儿子裤裆里半撅起来的鸟儿,害得她心口扑腾腾乱撞,估摸再看下去非得抓住儿子的命根子质问不可——“这臭东西怎那么不老实呢”,慌里慌张地,音儿都变了,“睡,睡觉!”
把个身子一背,脸似火烧了一般。
“妈,我抽根烟行吗?”
不知妈怎么也抽开了万宝路,书香点头哈腰试探着又说了句:“就抽一根,保证抽完就睡。”
多年后的情人节,除了精心挑选的康乃馨配玫瑰外,他又送了她一条520,也不贵,拢共加起来也就几百而已,回想当初娘俩躺在西屋的内个午后,还说呢,当时我哪睡得着啊。
灵秀问他,为啥睡不着。
他说你一会儿急一会儿又笑的。
灵秀白起眼时,他又说,“就猜是有心事,不然能那样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