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我,不管成与不成都要回来。”
这似乎是离别时最好的嘱托,也成了灵秀这辈子最大的期盼。
随后她搂住他的脖子,把腿盘在了他的腰上,轻轻说了句“来吧”,便又在窸窸窣窣中把被子往上抻了抻,盖在了彼此的头上。
要分手了,她想让他再当一次男人,毕竟再见面时不知何年何月,也不知生死。
“我就在这儿等你。”
火热的阳具分开身子杵了进来,她哼了一声,随之又在浅笑中搂紧了他的身子,“给我。”
缠绵悱恻,身体如火,迎接着渴盼的激情。
呱唧声四起时,有如噼啪作响的鞭炮,很快便让人融入到了这份忘却时间忘却烦恼的快乐中。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一呼的时间,也许是一个世纪。
灵秀翻了下身,趴在了船上,她很舒服,于是朝着身后的人喊了句“快来”,身后之人便来了,压在她身上继续动作起来。
黑夜中,她不知他嘴里说的都是什么,只隐约听到什么琴,开始时模模糊糊,但那连贯而又持久的动作搞得她确实很舒服,以至于她人都飘了起来。
这次似乎没在船里,至于说在哪,她喝酒了,反正没在自己屋里,随着撞击之声的响彻,她有些昏厥的脑子开始有所意识,不过身体却实在太乏了,以至于动弹不得挣扎不得,就连随后反手掐向那个人的胳膊都没有半分力道。
男人何时走的灵秀真说不清,她站在船头上,一边北望一边掐算着时间,当看到男人朝着码头奔过来时,她欣喜若狂,同时也觉察到了危机,便想都没想就一把抄起船上的竹篙,撑了起来。
“快把船划过来。”男人的声音万分急切,边跑边喊,连临走时给他系的白围脖都跑丢了,“快呀灵秀。”
灵秀的动作已经不慢了,却怎么也无法靠近码头。
“快来救我……”苍茫中,她再次听到呼声,也渐渐看清来人的脸,“妈你还不快点。”
骇得她心惊胆战,再入眼时,一群手持利刃的人蜂拥而至,挥起刀来砍了下去……
说不清自己是吓醒的还是喊醒的,灵秀一脑门子汗,她颤抖着扬了下上半身,又一脑袋跌在枕头上,开始大口喘息起来。
她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地,又过了好半晌才翻了个身,然而摸了半天也没在身边找到烟,只得奋起身子来到炕下,蹑起手脚走向炕头,把墙壁上的挎包取了下来。
摸到烟时,灵秀也摸到了儿子从首府带回来的内个小玩意,她喘着长气,扑通扑通的心跳里又变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其时明月如斗,乍泄的银光像波纹似的让一切都变得清冷起来,田野,小路,房屋,树木,连每一扇门窗都如此清晰。
灵秀光着身子站在堂屋里,在喝了一碗白开水后,潮热的身子总算是舒服一些,不过心口却一直在跳,不止如此,连裤衩都湿透了。
这是梦,肯定是梦。
她反复咀嚼着,点燃香烟之后,兀自在那念叨。
“哪有儿子跟妈干内种事儿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怔怔间,她又摇起脑袋,“他是我儿子,敢不听我的吗!”
像抓住了什么东西似的有了凭据和依托,变得颇为笃定起来。
院子里一片静寂,静得连每一口呼吸都变得深邃起来,灵秀孤零零一个人站在堂屋门前,烟倒是抽完了,人却在这凉滑的夜色下辍饮起来,她悲从中来,在无力和茫然中使得她又抱紧了自己的肩。
“跟老丁喝交杯酒又怎了,不正赶上小二结婚吗,又没偷偷摸摸背着人干……没落红就不是处女了,我又没做对不起你的事儿,凭啥要冤枉我……”由懵懂无知到结婚成家,这些年来灵秀各方面都做得非常到位,她虽没谈过恋爱,却也知晓男女方面的分寸,然而莫须有的东西凭白就这么给她扣在了脑袋上,像座大山,压得她透不过气,偏偏又是最亲最近的人拿起小刀来剜她的心,一刀刀捅进来又一刀刀抽出去,“就算离了,我也能养活我自己,我爸妈也能照顾好我。”
负气的话说出口时,她眼前又变得一片模糊,心有不甘的同时,眼前便又浮现出儿子的身影。
“妈累了,累了,没人要妈了。”心里委屈,瓦蓝色的杏核中,眼泪扑簌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