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凤霜落生伊始,褚艳艳和贾景林这两口子之间的矛盾便没再至歇过,而这引爆导火索的依据便是褚艳艳没生个带把的出来,继而矛盾又被激化,上升到贾景林开始变得不务正业,借酒浇愁甚至于变得游手好闲起来。
灵秀之所以发现端倪,除了撞见几次二人争吵之外,艳艳脸上的泪痕似乎也成了问题关键之所在。
按理说别人的家事轮不到灵秀插手去管,她呢也一直都在维系着这层微妙的关系,问题是撞见了总不能装不看见吧,再说了,艳艳是灵秀的媒人,不管是从沟头堡还是从陆家营,两家的关系在那戳着。
所以,劝完景林她又劝艳艳——“都四十岁的人了,干嘛呀还,怎都还跟孩子似的,就不怕被人笑话?!”
话自然都是单对单说的,怕就怕拱火而激恼了任何一方让事态变得严重起来。
贾景林这辈子窝囊惯了,但就孩子一事儿上却没再像以往那样继续妥协,他说:“我这辈子算是完了,绝户了!”
这成了他抬不起头的一个主要原因,也成了心病。
然而就是在贾景林犯心病时,灵秀再次撞见了这二人争吵的一幕。
艳艳持家十多年,向来都是说一不二,又哪受得了这份气。
“去你妈的贾老黑。”
她骂出声来,若不是怀里抱着二闺女,非当场跳过去挠花贾景林的脸不可,“不会洑水你还得说屁眼子嘬流呢!”
急眼之后自然专捡难听的话说。
灵秀皱起眉头,不想管却奈何这两口子在堂屋里就嚷开了,瞅这架门似乎要大白于天下,她想躲都没法躲了,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去劝。
“吃饱了没事儿干是吗?再把孩子吓着!”人已冲了过去。
“要是会下蛋,你早生儿子了!”
贾景林也开始指手画脚,而且越说声越大,他本身本就窝着火呢,,脑瓜们一热之下,人便也由惜字如金硬生生变成了话痨。
“生俩丫头片子还死不承认?”
“这家业给谁攒呢?都便宜外人了!”
“老小家怎生的儿子?大哥们家又是怎生的儿子?你让灵秀给评评理!”
似是找到了主心骨,重枣色的脸都涨得一片发黑。
褚艳艳上过高中,当时的生理卫生教育就有涉及一些这方面的知识,被贾景林形容得如此不堪又几乎是接了短,当场便惊车了。
“就你好!就你好!秀琴姐还不是让你给祸祸了!”
别看她个子不高,尥起蹶子却毫不含糊——把凤霜推给灵秀,这就要扑上去跟贾景林玩命。
“我是偷人了,你不偷?!我看这日子也没法过了。”哭天抢地跟见了仇人似的,一时间全然不顾了脸面问题。
“把凤霜掐死不得了,要不拿刀剁了!”灵秀往二人当间儿一横,“一个个老大不小的了,懂人事吗还?!”
被她这么几嗓子断喝,贾景林嘿地一声便蹲下去抱起了脑袋,褚艳艳这边则顿足捶胸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灵秀又厉喝一声:“白活了,白活了都!”
理都不理这二人什么做派,便又赶忙哄起怀里哇哇大哭的孩子。
“俩糊涂蛋,孩子招你们惹你们了,啊,不想活的话都上吊自杀介,别你妈的在我跟前起腻!”好说不行就得玩横的,要不还真就镇抚不住。
自这天起,也便是惊闻到贾家和赵家这骇人听闻的丑事之后,没用灵秀去问艳艳便合盘道出了内幕真情。
“害了秀琴姐。”彼时她抱着灵秀的胳膊,酩酊中泪流满面,直说直哭,一发不可收拾,“造孽啊这是,造孽,他们在国外就是这么过的。”
正所谓捉奸捉双,总得讲个证据吧。
“你撞见了还是咋的?”
面对着这个烂摊子糊涂账,叹气的同时灵秀只好反复劝说,“话可不能瞎说。”
“瞎说?那杀千刀的都亲口承认了!”
一次两次,一个月两个月,艳艳的这些话说得灵秀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生完凤霜,我们就没再过过性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