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时的子午觉从两点开始,一个小时后杨廷松就醒了。此刻的李萍在躺椅上突突地正打着鼾,他就拾起罐头瓶子走进了堂屋。
打了一罐子茶水,杨廷松往院子里看了看。
外面就跟下火似的,知了猴倒叫得挺欢。
他就攥着罐头瓶子又走回到里屋,水瓶放到桌上,又从褥子底下把那本十六开的法制报告拿了出来,随后点了根烟,捧起书,食指沾着口水看了起来。
生日过完他就没再碰过女人身子,这可好,看的是欲火高涨,站起身子去外面溜一圈,回来之后仍旧心绪不宁,坐也不是躺也不是。
李萍“嗯”了一声,迷迷糊糊睁开眼来。“几点了?”随口问了一句,眼又迷糊着闭上了。
“三点二十。”杨廷松又点了根烟,索性起身把书放回到褥子底下,“也没看见小伟人,晚上咱吃点啥?”
“包饺子,要不就面条。”李萍嘎呦在躺椅上,闭着眼应道。
“也别打肉了我看。”杨廷松把电匣子打开,“天这么热,就吃素馅的吧。”说完,脑子里便浮现出马秀琴的身影。
“素馅?木耳鸡蛋还是韭菜鸡蛋?”打了个哈欠,李萍把眼睁开了。
“韭菜陷再拉肚子,木耳跟鸡蛋也都得下锅炒,起二遍火不热吗?”
随后杨廷松又建议道,“我看,不如,就一水儿黄瓜陷的,点缀点儿虾米不更省事么。”
“行,就这么着。”
“反正左右没事,我这就溜达去摘两条黄瓜。”
杨廷松给老伴儿上了根烟,“你再醒醒盹,差不多我也就回来了。”
他打里屋走出去。
出大门,心竟飘了起来,想到内晚看到的秀琴的奶子,连步子都轻快起来。
除了知了猴的叫声以及远处传来的蛙鸣,证明着这个世界是个活的,路上杨廷松真就连半个人影都没看到。
从房后身闪出来,没等下坡,就看秀琴端着盆子走了出来。
秀琴正要倒水,也在这个时候看到了杨廷松。
“大爷。”她跟杨廷松打着招呼,把盆子一倾,水就斜着泼到了靠南的土道上。“进屋坐坐来。”
“刚给勃起擦完身子?”停下脚步,杨廷松笑着看向马秀琴。“晚上惦着吃饺子,就寻思着过来了。”
“你等我会儿,”说着话,秀琴小跑着进了院,打厢房把提篮子取了出来。
“怎还把提篮子拿出来了?”看着秀琴颠起奶子跑过来,杨廷松忙摆摆手,“有个两条也就够了,不用折腾你。”
“我现在不也没事儿吗。”秀琴走在头里,杨廷松跟在身后,秀琴把篱笆门上的锁头一摘,杨廷松尾随身后跟了进去。
密不透风的瓜架里,秀琴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专捡直溜的黄瓜往提篮里装,杨廷松跟在她身后,盯着背身以及秀琴的大屁股,心里一阵痒痒。
“伯起怎样了?”
“恢复一点了。”
遗憾的是,这次秀琴穿得比较严实,他啥也没看到,“那就好,那就好。”
探起身子扫了扫,觉着差不多了,就笑呵呵地说:“够啦够啦,吃不了。”
“这不吃可都老了。”
秀琴指着那些大肚子的瓜给杨廷松看,“这些呀,放坛子里留腌着吃。”
转回身,顺着瓜架往南找,捋开叶子又给他往提篮里装了起来,“打种完也没打过药。”
直装了满满一提篮,这才塞给杨廷松,“香儿干啥呢,这两天也没见着人。”
“一个人忙里忙外,又要伺候伯起,是腻得慌,回去我就给你转告他。”
看着秀琴脸上脖子上都是汗,杨廷松朝她挥了挥手,“快擦擦去,直说不折腾你,瞅这一身汗出的,怪不落忍的。”
“咋还说这话呢,不应该的吗。”
秀琴伸手抹了抹脖子上的汗,褂子都沾湿了,就笑着走向井台,拾起一旁的干手巾扔进盆里,抄起水瓢边舀水边说:“伯起这一天不洗还得擦三四遍呢,我都习惯了。”
“你说说,唉——”杨廷松见秀琴撅起身子,便又盯着她那大屁股看了起来:“这紧西边的窗户再打上,就利索了,再安上玻璃心也就彻底踏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