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给你你就抽。”
杨廷松示意着,把烟举了过去,“你爸时不常串门来,有啥事告诉他也行,大知道你贤惠,也能干,但别调不开,也别心里窝着。”
就这么盯着秀琴,且正大光明地盯着,相应地,火也在说话时递了过去。
“都会好起来的,日子也会越过越红火。”
最后的这番话和秀琴心里产生了共鸣,因为书香也曾说过,她嘬了口烟,心存感激地把火还给了这个德高望重且又极为尊敬的人。
“大说的我都想哭了。”她心里憋着口气,也确实想大哭一场,“唉,也不知怎地,这么倒霉。”
“你性子稳,也能忍,换成别人,伯起早遭罪了。”
杨廷松拉住她手,又边拍边安慰:“大跟你大娘从来也没拿你当外人看过,难受了就把你大娘喊过来,喊我也行,唠唠心里就舒坦了,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老伴儿这番话也正是李萍想说的,也就跟在一旁一起安慰起来。
“嗯。”
在秀琴频频点头之下,别说是奶子大小和奶头的形状,这回就连乳晕都给杨廷松看了个真切。
“行啦,跟着把门插上吧,也不早了,大跟你大娘就回去了。”
前后快待一个小时了,天也擦黑了,出了秀琴家,老两口一拐弯就看到下老槐树下的热闹。
昏黄的灯挂在树梢上,一大群人则围坐在树底下,叽叽喳喳的,四周还点了好几堆蒲棒子,熏着蚊虫。
看到老两口打西边过来,顿时打起了招呼。
“哎呀,快过来待会儿来。”
有一就有二,都把目光看了过去,“来来来,快给腾座。”
一时间老的少的,下棋的也不下了,打扑克牌的也都把牌端在了手里。
“大爷大娘这准是去秀琴家了,伯起好点没?”有人起了头,话题自然就转到了赵伯起家,登时炸开了锅。
“伯起命不好。”
“啥不好,伯起多能干的一个人,要说不行也是秀琴扯的后腿,给妨的。”
“不说上梁时伯起摔一跟头吗?”
“瞎说啥,伯起当时是鞋掉了。”
“瞎说?让狐仙迷着也瞎说?”
“争个啥,说来说去不都秀琴妨的吗,先妨婆婆,现在又妨伯起。”
“反正人家现在有钱了,没看金链子和耳环都戴上了吗,小高跟一穿,要多港有多港,比城里人还城里人呢。”
“怪不得总往娘家跑呢,换我我也显摆去。”
“就你?快拉倒吧!人家秀琴胖归胖,起码脸蛋俏生,身子也没走形。”
“我怎了,我怎就不行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起码人秀琴有脸蛋有奶子有屁股,你有啥,哈哈哈哈。”
“你个贼操的,老娘一屁股坐死你!”
才这会儿工夫,七嘴八舌说啥的都有,于伯起现状来看,同情和怜悯的有之,挖苦嘲讽亦有之,场面比赶集时还热闹。
“您二老再给评评。”
问话之人把烟纸都给递上来了,不等杨廷松夫妇坐下来,第二个人也把烟让了过来。
“抽我的抽我的。”这人边说边卜楞前一个人,“你那旱烟也拿得出手?”
杨廷松笑着接过卷烟纸,李萍摆了摆手,坐下之后,杨廷松看着那人把烟丝倒进自己手里的烟纸上。
“还是家收的吧。”
烟丝撒匀之后他两手一搓,把烟丝包了起来,左手又捏着须子,右手食指和拇指来回搓了几下,放到嘴上沾了点口水,旱烟就卷好了。
“这烟比烟卷有劲。”
把烟叼在嘴里,借着点着的火一嘬,在内人的目光中,他连声点头:“不错不错,还是内个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