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下,我买盒烟。”从大鹏手里拿过汽水瓶,书香正要进屋,这边就给大鹏拦下了。“表叔,给。”红白盒装的万宝路就被递到了眼前。
集合之后,梦庄中学初二三班的学生便倾巢而起,有拿扫帚的,有拿簸箕和筛子的,提溜着蛇皮口袋奔到操场上,围着麦垛就开始扫荡起来。
男生负责收集,打扫,归堆儿。
女生们的活主要是筛粒,装口袋,直到西瓜被搬上课桌上。
众人看着眼前的劳动成果,均在心里道了一声不虚此行了,但很快又发现了一个问题。
“没刀怎么切呢?”
“杨哥,刀呢?”
“怎没拿刀来?”
小伙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光集中在书香脸上。
此刻,他们脸上一片赤红,眼里闪耀着精光,姑娘们也是,“是啊,这西瓜怎么吃?”
“怎么吃?用嘴吃。”
书香脊背处的短袖衫都湿透了,他扬起左手,“手起刀落”——对着面前的一个西瓜硬劈下去,“就这么吃!”
砰地一声,西瓜在外力作用下就炸开了一道口子,与此同时,血一样的汁水透着凉气顺着裂缝溢了出来。
“吃还不会?”
手背上传来的疼让书香想到了午后“撞见”的那一幕,他就抱起手来,来回搓捏,但自始至终也没怎么跟焕章交流什么,置身在乱哄哄的人群里,要么大醉一场,要么就挥汗如雨,所以此前他选择了后者,让自己没机会琢磨别的。
“这么多一时半会儿也吃不完,给老师和德育处尝尝,捡个儿大的。”扬起手比划起来,又道:“办公室还没水果刀吗?”
在初二年级的班主任把三班这次行动以一种艳羡的口气宣扬出去后,追风就开始了。
而整个下午,书香把自己埋身在听课和书本里,以另外一种“挥汗如雨”的方式来排解来宣泄着自己心头的郁郁。
窗外炸响时,屋内的人便停止了动作。
赵伯起下意识抄起了衣服,贾景林抹了把头上的汗,眼神也从之前的惊喜变到现在的黯淡,几乎瞬间,他拔出插在马秀琴阴道里的阳具。
“衣裳,衣裳。”
往常的木讷消逝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动如脱兔,抄起衣服就扔给了马秀琴,“快,快穿上,别让他看见。”
等他三人慌里慌张穿好衣服,外面却没了动静。
“咱自个儿先别乱了,绝不能乱。”
安慰的同时,赵伯起还撩起窗帘一角朝外扫了扫。
此时院子里一片静寂,除了刺目的光,半个人影都没有。
“等汗落了再出去。”
赵伯起说着,点烟嘬烟又连声叮嘱秀琴:“没事,不会有事的。”
如死局中杀出了一条血路,在这个时候竟还笑了起来。
“只要没被抓到现行,就不叫事。”
秀琴苦笑,啥都没说。
贾景林坐在床边,扫了一眼马秀琴,而后也耷拉起脑袋。
这是他第二次被“撞见”,而且是在被书香警告之后被撞见的,尽管两次都未碰面,但他知道——完了,就算彼此不是仇人,爷俩之间的情义也再没有修复的可能了。
沉默中,赵伯起在屋内踱了起来,随后他又接了根烟。
“怕什么?你说怕什么?就算事做的不对,不也是咱自己家的事吗。”
他向二人反复强调着,似乎忘却了自己身在何处,或许是因为前阵子太忙而秀琴又没利索,也可能是因为此前床上的全情投入又唤起了他心底里对曾经的那段异国他乡生活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