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鞋子,又从床上跳了下来。
“你睡琴娘的,我去拿毛巾被。”
窜着跑去套间,把自己那套睡觉家伙抱了过来,刚放到床上,却被焕章抢了过去:“我睡你的,你睡她的好了。”
“你……你可真行。”给哥们这么一搅合,书香又给弄了个大红脸。“别蹭的哪都是。”
直到广播体操完事,这鬼哭狼嚎一直都在持续着,奇怪的是,背景音乐竟给换成了“世上只有妈妈好”,搞得哥俩再次面面相觑,猜摸不出这人的口味怎成了这样儿。
然而就在女人拉长声音,在假嗓儿啪叽得一同欢叫时,声音戛然而止,周遭也恢复成了一片沉寂。
卡带旋转的轻微嗡嗡声中,焕章把毛巾被一抱,干脆压在了身子底下。
没奈何,书香只得把琴娘的内套睡觉家伙搬到自己跟前。
盖在身上,琴娘身上淡淡的味道铺展着袭来,他一阵心猿意马,把灯一灭,随即也跟着趴在了床上。
叽叽喳喳声打幽静的卡带里传出来,听起来像是在野外,奇怪的是,竟连接起上面内段歌曲,感觉却又比上一段还要模糊,说不清道不明的。
一阵哗啦啦的,也不知这地点在哪,呜咽起来就这么呼呼地响了一气。
正当小哥俩寻思该不该往后倒倒时,车铃声竟钻孔般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知现在几点了吗?”
铃声下,这声音倏地一下闯了耳膜,模糊僵硬且又带着三分懊恼,瓮声瓮气地就像刚拔过牙,较之上一段里的假嗓儿明显换了个人。
“给你。”
这话音刚落,女人便支吾起来,吞吞吐吐的样子似乎也像是拔过牙,在男人追问“怕什么”时,她声音听起来很飘忽,而且像是在四处躲闪。
“这,这……啊。”
一阵窸窸窣窣,拔牙男才道:“鞋脱了。”
夹杂着一股股嗖嗖的响动,甩给女人。
“不胆小的话,就去边上,反正我无所谓。”
说是无声,周遭却又一片沙沙的,女人像是在犹豫,但没说话。
总得有人说话,于是拔牙男就说了:“天当被,谁看得见?”
如同漂浮在水里的鸭子,嘎嘎地,很快又说:“鞋脱了,听不见吗?”
声音急促,低闷,也不知干了啥,有些没完没了的味道:“带上不就得了。”
滋儿地一声,看似行动起来。
“撩起来,来都来了还磨叽?”
话里有些不满,打晃间又嬉笑起来,“撩吗,速战速决,放心吧你就,这点儿谁来这儿啊。”
蛊惑的声音夹杂着几许咩咩音儿,透着一股贱气,陡地令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袜子湿了我这还有,大不了再换呗。”
这拔牙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喘息,“抽根烟压压,给。”
嘴里“嗯”着,瞬间幻化出公鸭嗓儿来,又有些齉鼻儿:“对嘛,就应该这样。”
他声音压得很低,不细听几乎难以分辨竟还有人在说话。
女人没言语,可能是抽烟呢吧。
半晌,男人像是动作起来,一番摩挲后他说:“我先带上。”
女人仍旧没言语,直到男人再次开口。
“烟也抽了,是不是该撩起来了?”
在簌簌声中,他嬉笑起来,“往上,接着,嗯,撩到腰上,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