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放放水。”
来到茅坑,翻了翻口袋,烟竟落屋里了,书香就跟焕章要了一根。
他仰起脸来深吸了一口,捋开滑溜溜的包皮,就这么一边叼着烟一边撒起尿来。
青烟虚虚实实,简直犹如身在梦里。
彼时,在他拒绝贾景林给的“好处”时,其实已明明白白把话讲出来了。
“平白无故的。”
他瞪大眼珠子看着贾景林,看着那重枣色的脸,不管对方乐不乐意接不接受,话直截了当毫不犹豫就说出口来。
“我妈常说人情债不好还,本来嘛,你也没欠我什么我也不该你什么,整这干啥?你放心,我还没添四处给人嚷嚷的毛病,也没工夫听你咧咧。”
什么没儿子绝户啦,什么理解不容易啊,挺大人跟我说那废话有用吗?
“我没权干涉,也不想干涉,爱从哪搞从哪搞,反正以后别在我们家搞。”
嘘嘘声中,书香凝视着厕所外面。
去年这个时候他还只能看到远处的天空,而现在,已能窥视到厕所东侧坡下的杂草,蓬勃中,不探身下去亲自走上几遍,谁知道里面藏没藏着长虫或癞蛤蟆,有没有什么玻璃碴子或铁钉子;谁又知里面是否如眼睛所见那样郁郁葱葱,就没有个几泡干屎或者避孕套之类的玩意。
自己脸皮还是太嫩了点,或许正是因为脸皮薄,涉世未深,人才没有半点分量吧。
一阵胡思乱想,书香又吧唧着琢磨起自己和褚艳艳的关系。
天蓝得一塌糊涂,连云彩看起来都净得透彻,望着天际,书香心道,啥时才能有属于我自己的一片天空?!
然而朗朗乾坤之下却没人能够给与他解答这个问题。
又嘬了几口烟,这才把烟屁弹到茅厕外头。
“晚上咱干点啥呢?”
焕章在厕所外头给杨哥盯着梢,琢磨来琢磨去,忽地想起了野炊的事儿。
“要不咱先把内狗弄窑厂介,大白天招眼呼呼的,省得明个儿费事儿了。”
久不见回音儿,焕章只得又嘿嘿两声。
“杨哥你干啥呢?咋不言语?”
“啊,嗯。”
哼哼唧唧,书香都有些惊异——尿都完事了,裤子咋还嘟噜着呢?
低头看向卡巴裆里的青龙,他下意识甩了甩上面滴挂的残液,随即对着包皮捋了捋。
“我想好了,车咱就用凤鞠家的吧,肥水不流外人田。”
虽说鸡巴早就抽抽回原来的样子,但龟头却较之平时大了半圈,看着胯下这根已经操了艳娘的鸡巴,书香咧咧嘴。
艳娘说过,打他记事时就开始往这院跑,好吃的好玩的都给了凤鞠分享出来,这事儿他一辈子都忘不了,同样潜藏于心的还有,打今儿以后,跟凤鞠恐怕也只能姐弟这么称呼了。
关于晚饭的人数或者说缺席了谁,自始至终灵秀都没吱声,秀琴也没吱声。
“干吃?那哪成!”
褚艳艳把柜子里的二锅头拿了出来,把杯子也整出来,一同摆到了桌上:“这成天忌口忌口的,给谁忌呢?憋都憋死了,我看这回我也甭忍着了。”
边说边举起酒瓶,“就冲小妹炒的这桌子菜,不喝点不白瞎了吗。”
“瞅瞅,这暴脾气又来了?”
褚艳艳喜上眉梢的表情被灵秀看在眼里,她在和秀琴相视一笑后,率先把杯子推了过去,“再过个十天八天,凤霜该过百岁(百天)了。”
这一表态支持,东家立时心花怒放。
从灵秀脸上收回目光,秀琴又瞥了瞥书香,她小手捏着酒杯,最后把它推送过去,示意褚艳艳也给自己把酒斟满:“咱姐仨是该好好喝喝了,等凤霜百岁,还得继续。”
昨儿魏师傅就说了,窗户安上就暂时先不在这边住着了,不也有段时间没回去了吗。
人话都这么说了,还怎生去挽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