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冒出这么一句,继而老叔又说,“仓库里的东西~飞走了。”
或许是觉得说出来不过瘾,他倒唱了起来。
那味儿可不是爱情鸟,但说秦腔不秦腔、说油锤不油锤,把人胃口吊起来却戛然而止。
书香四处打量,关于老叔的说法暂且保留意见,他不定时地扫着身后,老叔就又憨笑起来,戳了戳他的胳膊:“猜个迷咋样?打一吃的。”
爽朗的笑声一直持续,掏出红塔山点了一根,又很热情地递给书香一根。
别人给烟时,说“不会”和说“你抽吧”显然两个概念,书香推脱时搓起鼻子,斜睨着身后时,说的是前者。
老叔四方大脸,给人的感觉挺幽默也挺热情,一旁的媳妇儿长得也挺俊,未说话人先笑,说起话时音域亮堂、柔润、丰满。
书香笑着说了句“好”,反正也没事干:“试试吧。”
“奶罩。”
奶罩?
不漏痕迹地扫了一眼老叔媳妇儿的胸口,书香心道,不就女人包咂儿的内衣吗。
敢于当着老婶儿的面说这个,老叔够性情。
“果丹皮?”
察言观色之下,书香就否定了自己说的这个,他又说:“肉~龙?肉~包子?!”
“嗯~对。”
嗯对?
老叔这鼻音配上其沙沙的嗓音唱《挑滑车》一点问题没有,不过这个时候却被老婶儿的呵呵声打断,不免令人有些啼笑皆非。
“焖饼,就焖饼了,这回对了吧。”
“嗯~,嗯~对。”
“嗯~对?不对你嗯什么?那你说是啥?”杨书香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众人,看到人群里柴灵秀正在说着什么,他本想喊妈,又觉得臊不唧唧。
“扣肉,哦哈哈~”老叔这爽朗的笑声太过激进了,以至于书香在看到老婶儿一脑袋湿漉漉的头发和那张白里透红的脸蛋后,不免猜度起来,老叔不会是清早刚崩完她吧?
这老婶儿上身穿了件淡绿色蝴蝶衫,飒飒的,而下身穿的是条蓝色板实的牛仔裤,黑色短高跟一踩,那前凸后翘的身条就显露出来,举手投足仿若起舞翩翩的蝴蝶,就是脸上看起来有丝疲态。
不过据老婶儿说这是熬夜熬的,老叔则从旁补充“夜总会领班不轻松”。
当后面的大部队赶上来,老叔顺道还提了句下岗的事儿,问泰南那边咋样?
跳舞领班肯定不轻松,至于下岗书香只是略知一二,大人们说话他稍后听着音儿,却觉察出老婶儿蝴蝶衫里面的奶子过于活跃了,不免令人浮想联翩,脑子里便适时闪现出陈云丽来。
说实在话,这天儿是热起来了,但山根底下还不至于穿得那么凉快,心里琢磨着,也不知娘娘这小感冒好没好。
正式走进园子之后,景儿先不说,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辽阔的北海了。
平静的水面静怡相存,长廊错落、水榭楼台,在柳绿花红的映衬下,让人这心一下子就敞开了——想不到楼宇之外的世界竟然还藏有玄机,若不是身临其境,谁会想到皇家园林竟会傍在民宅处?
打侧门进来不比正门,远远望去,青山之上白塔巡巡、水光潋滟,还别说,这里就属桥最多了。
除了山脚下采蘑菇的妇人,这片松树周围的空场还有不少左近的居民在晨练,呜呜渣渣倒挺像那么回事,或许卧虎藏龙、或许花拳绣腿,谁知道。
老叔喊了句园子里可有打枪的,问书香要不要去试试?
试试就试试呗,到了“靶场”一看,书香笑了——气枪打汽水瓶啊,这也叫靶场?
小时候跟大爷去乡里玩,那才叫打靶呢。
什么三点一线、什么归零、怎样清理枪管,摸的枪可是能打死人的真玩意。
贾新岳的火枪也是真玩意,可不是眼目前这气枪能比的。
也不能白来,试试呗,第一枪过去书香就觉察到了猫腻——还带瞄呢——都不如保国那把,纯粹就鸡巴糊弄人,也不校枪就交还回去。
“起码这还带响呢。”
老叔是这儿的后勤负责人,“总比汽车开水里连个泡儿都不冒要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