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路边看台的屋檐下走,这里好歹有风,尽管偶尔会有一些不堪入目的垃圾强行掠入视线。
母亲穿了件长款印花连衣裙,及脚踝的裙摆在行进中舞个不停,透出里面的黑色衬裙和两条白腿。
我跟在后面,总能看到那俩柔软的腿窝子,它们在有些发红的天色下几乎要透出光来。
此种感觉无比怪异,我只好抹抹汗,快速挤到了两人前面,为此还挨了陈瑶一句奚落,她呲牙咧嘴地说我没眼色。
母亲只是笑笑,没说话,黑色短袖小V领很紧俏,加上裙子的高腰设计,使她的下身长得有点夸张。
陈瑶一路叽叽喳喳,恨不得拍拍翅膀飞到树杈子上,跟上次见母亲时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她们偶尔说些悄悄话,当然,我也无意细听。
我问参加那什么曲艺节有没有钱拿,母亲说就是个辛苦钱,毕竟公益性质嘛,传播个文化啥的。
“不过——”她笑笑,“至少能提高点剧团的知名度,还能给咱学校打打个告,对不?”
乐队也跟过演出,所以这个节那个节的说什么公益性质都是骗傻子,毕竟观众是买票进场嘛,不过既然母亲这么说,我也没好意思喷。
“咱可是唯一的民营剧团啊,知名度啥的别家不在乎,对咱来说可是稀罕宝贝。”大概瞧出我的不忿,母亲又说。
此话倒是在理,不过我并没有急于承认,而是望向不远处的公厕:“陈瑶是不是掉里面了?”
“有点正行!”母亲皱皱眉,瞬间又笑逐颜开,她靠近我悄声说.“哎,我觉得陈瑶不错。”
“知道啊,你不早说过了?”
“说真的。”
我没说话。
母亲的五官轮廓在眼前放大,像一朵朵饱满的花。
她应该只是化了点裸妆,双唇却红红的,娇艳欲滴。
逆光中,我能看到她脸上的绒毛,甚至眼角的几缕鱼尾。
如云青丝下,耳垂珠圆玉润,耳钉呈顺时针的波浪状,正中闪烁着一些微小的晶莹颗粒,我不知道这算不算镶钻。
“听见没?”她捅我一肘。
我夸张地“嗷”了一声,随即笑了笑。
“对人家好一点。”
“知道了,烦不烦?”
母亲切了声,往楼梯踱了两步,又转身走了回来。
“耳钉不错。”
她笑笑,不说话。
“挺好看的。”
“是吧?”
我下意识地伸手捏了捏。这么搞什么意思,鬼知道。
“哎——”母亲皱皱眉,迅速撇开了脸。
“摸摸是不是塑料的。”是的,我承认自己声音有些发抖。
“呸。”母亲白我一眼,撇了撇嘴。
我突然有种把她揽入怀中的冲动。
当然,这么搞太夸张了,仅是想想己足够夸张,令人汗如雨下。
我冲公厕方向喊了一嗓了,陈瑶没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