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好一阵牛秀琴才止住笑,从地上爬了起来,“按陈书记的说法,是民营新剧团的代表,是那啥……”她拍拍脑袋,扭扭屁股,在床沿坐了下来。
“昨儿个瞄了眼他那个演讲稿,说的那叫一个,啊,说你是民营新剧团的代表,是什么文化市场改革的标杆人物,和——那个新生力量!”
“是吗?”母亲似乎愣了下,嘴角迅速扬起。
两人又是大笑。牛秀琴抱住母亲小腿,就差在床上打滚了。后者也好不到哪儿去,一头青丝瀑布般淹没了她的脸。
我点上一支烟。
“看把你乐得。”半响,牛秀琴坐起水,喘着气说。
“我乐了?我哪儿乐了?”母亲摊摊手,抿了口那什么市面上买不到的咖啡。
这时,“咚咚咚”,传来了敲门声。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母亲止住了笑,牛秀琴也扭过脸来。“谁啊?”她问。
“我!”不是病猪又是谁呢?
“说曹操曹操到。”午秀琴笑笑,起身掠过镜头。
母亲也很快下了床。找鞋花去了她两秒钟时间。她整整衣服,又捋了捋头发。
“还没休息呢?”
牛秀琴似乎开了门。
与此同时,一袭白光渗进画面,仿佛给昏黄涂上了一层亮丽釉彩。
母亲又拽了拽毛衣,她下身是条黑色西服裤。
“睡不着啊,我实在是闲得慌,看你们这儿欢声笑语的,”陈建军的声音越来越近,“没打扰二位休息吧?”
“嗐!”
“没有,没有。”母亲笑笑,往前走了一步。
“坐啊,坐啊,张团长。”病猪露出一截胳膊,瞬间又缩了回去。“哎呀。”他叹口气,应该是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母亲也坐回了床沿。她双手放在大腿上,使后者显得分外圆润。
“来点咖啡?”
“我能选择喝茶不?”
“不能。”
“那就白开水吧,啊?”病猪发出招牌式的笑声。
母亲也笑。她红毛衣下翻出洁白衬领,脖颈和脸颊在黑发陪衬下格外白皙。
“这么欢乐,说啥呢你们?”
“说啊……”母亲笑着拢拢头发,往画面外瞅了一眼。
“来,慢点儿,”牛秀琴总算出现了,“说啊,说你是个开会迷!”
“不带这么骂人的,啊。”陈建军大笑。
于是俩女人也笑了起来。
母亲还好,单手掩着嘴,牛秀琴仰脸叉腰,浑身发颤,我觉得她的奶子完全可以甩到陈书记脸上。
等这令人战栗的行为艺术告一段落,牛秀琴靠近母亲,问要不要再来点。
边说,她边扭动屁股,仿佛在用她的肢体语言表达着残留的笑意。
母亲伸手握住马克杯,说还没喝完。
牛秀琴便挨着母亲坐在了床沿,胸膛高高挺起。
以上过程中,陈建军发出几声惬意的叹息。
完了,他清清嗓子,说:“这个……先道个歉,啊,硬拉张团长来确实不好,不过呢,我也有我的打算。”
“看看看看,”牛秀琴挠住母亲胳膊,“你当然有你的打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