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公道:“二卿有何策,令洩冶勿言?”
孔甯道:“除非使他不能开口。”
灵公道:“彼自有口,寡人难禁之不言。”
仪行父道:“孔甯之言,臣知其意,夫人死则口闭。主公何不传旨,杀了洩冶,则终身之乐无穷矣。”
灵公道:“寡人不能。”
孔甯道:“臣使人刺之何如?”
灵公曰:“卿可自为。”
二人出朝,一处商议,行父道:“昨日有司奏一犯罪的强盗,秋后处决。吾见其人凶悍异常,若能赦他死罪,再赏他几两银子,他必欣然愿为。”
孔甯道:“此人叫甚名字?”
仪行父道:“名张黑夜,因独自进楼院,杀了看家的家丁,因此犯罪,若用此人,必能成功。”
到了次日,孔甯见了灵公说:“有一犯罪强盗,主公赦他的死罪,他必能去杀洩冶。”
灵公沈吟一时,遂写旨一道,递於孔甯。孔甯接旨,出了朝门,到了仪行父家中,将旨递於仪行父,即着人传旨,速提张黑夜至此处听审,不多一时,将张黑夜提到仪行父堂下。
行父命左右回避,与孔甯亲解其缚,用手扶起附耳说道:“如此,如此。”
到了次日早朝,百官毕上,张黑夜遂伏於半途阨要之处,专候洩冶不提。
却说洩冶朝罢退出朝门,忽然一阵头昏,目跳肉战,自己也不知何为,有跟随的一个家人,名唤李忠,见主人这等光景,遂问道:“相公是怎的?”
洩治道:“吾亦不知?”
李忠道:“莫非家中有事。”
李忠遂急扶洩冶上马。正走之间,忽见一人自松林内跑出,一手将洩冶扯下马来,举刀便砍。
李忠看见大声喊道:“你是何人?辄敢行凶?”
黑夜看李忠渐渐赶到,即回手一刀,将李忠砍到在地。洩冶见把李忠杀了,早已魂飞天外,叁舞两弄被黑夜一刀砍倒。割下头来,用布包好,匿於怀中,来见行父。
行父大喜,赏银五十两,纵使归家。此时只有孔仪二人知道,外人俱不得知。二人又私奏陈候,陈候亦喜。洩冶死,国人皆认为陈候所使,不知为孔仪二人之谋。
史臣有赞曰:
陈丧明德,君臣宣淫;
簪缨组服,大廷株林。
壮哉洩冶,独天直音,
身死名高,龙血比心。
自洩冶死后,君臣及无所惮,叁人不时同往株林。一二次还是私偷,以后习以为常,公然不避国人;作株林诗以讽之。
诗曰:
胡为乎株林,从夏南,
匪适乎株林,从夏南。
徵舒字是子南,夏人忠厚,不曰夏姬,而曰夏南而来也。陈侯君臣叁人,和局间欢。
未知将来如何,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