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翻翻上册,那正是求之不得的事。
口中应著,一且即开始翻阅起来。
陆友仁看的是第六章“修罗真诀”那是一篇练功口诀,字句古朴艰涩,每一句话,似通非通,简直无法解释?
再看句下小字注解,也注得甚是玄奥;每一行上面空白处,又有蝇头小字注解,上字又有眉批,缝隙中还有补注……
密密麻麻,重重迭迭,看得头晕眼花,不知所云?
这些当然都是本教历代祖师所加的心得,和阐发真诀精微的创见,也不能不看。
但注释也好,眉批也好,依然看得一头雾水,似懂非懂,一无所获。
萧清和面含微笑,道.!“二师弟,你得到了真经,看得懂么?”
陆友仁抬头之际,和大师兄目光一接,发觉他目光之中,似有嘲弄之色?
心头不由一凛!
暗道:“听大师兄口气,似乎就算自己得到了真经,仍然无法看得懂的了!”
他深深地吸口气,又忖道:“不错,本教这部真经,文句艰涩而晦,敢情必须由师父另传心法,才能修习。那么大师兄只是故意让自己看看真经,过过乾瘾,并非真的要传授给我了……”
不觉心头暗暗怒恼,口中说道:“大师兄不是说要传小弟口诀的么?”
“不错,”萧清和含笑道:“不过本教有一项规定,教主虽有权把真经上某一项武学传给长老以上的人,但必须替本教建立一件大功,二位师弟如能立一件功,愚兄立即可以口诀相传。”
陆友仁道:“看来大师兄并没有传我们口诀的诚意了。”
他合上书册,回头朝崔浩然道,“三师弟,不用看了,咱们走吧!”
崔浩然看的是上册,果然发现书有许许多多功夫,是自己不曾练过的。
以前练过的,看来还有似曾相识之感,不曾练过的功夫,看了许久,依然茫然无头绪!
他听陆友仁说走,不觉笑道:“大师兄既然赐阅真经,那就暂借一阅,过几天再送还大师兄不迟。”
说完也合上书册,往怀中一塞,疾速往后跃退。
萧清和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没有做声。
陆友仁也朗笑一声,疾速后退,一面道:“三师弟说得甚是……”
萧清和眼见他二人此举,不禁长叹道:“二位师弟,果然志在真经,可惜……”
陆友仁毫不客气地把真经塞入怀中,再眼看大师兄毫无举动,胆子大了许多,忖道:“原来他所谓练成了‘修罗刀’只是唬唬人的罢了,真要是练成了,又岂能轻易放过我二人?”
这两个师兄弟竟然心意相同,互望了一眼。
陆友仁停下脚步,不再后退,口中却说:“崔师弟,大师兄纵然以真经见赐,咱们也无法看得懂,就算将来仔细推敲,也是旷日废时,事倍功半……”
崔浩然知他必有下文,便道:“那该如何?”
陆友仁道:“有现成的大师兄在这里,怎不直接向大师兄请教呢?”
他在暗示崔浩然,大师兄任我们取走真经,都未采取任何行动,定然是真的走火入魔,全身武功皆废,岂不是正好逼他说出心法口诀么!
崔浩然与他二人,一丘之貉,狼狈为奸,自然听得懂他的意思,立即点头道:“二师兄说得有理,放著大师兄不去请教,还要捧著真经去瞎子摸象,岂不笨死……”
说著二人又回身朝石床走去。
箫清和叹气道:“数十年来,你二人果然贪念不改,先师昔日要愚兄对你们多加防范……”
崔浩然怒道:“原来老鬼早就存了偏心!”
箫清和脸色一沉,喝道:“你说甚么?”
“难道我说错了?”崔浩然欺他走火入魔,武功全失,口中怒哼道:“咱们同是他老鬼的门下,为甚么要厚此薄彼?老鬼若是不死,这话我姓崔的也敢当面问他!”
箫清和长叹道:“看来你们真是不可救药了……”
陆友仁道:“这些话多说无益,这真经的口诀,你到底说是不说?”萧清和坚持道:“我已破格答应传授你二人,岂能不识好歹……”
陆友仁踏上一步,诡笑道:“大师兄坚持不说,不知若是中了小弟的‘五阴截脉手’你说还是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