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瑞芳两枚弹九倏去倏回,专打敌人周身大穴,来无影、去无踪!
令人防不胜防,两大高手缠斗这白衣少年,谁知他竟能在这凌厉的夹击下,倏地伸手拂向“白马将军”左胸“紫府穴”。
这是人身大穴,正当会脉与任脉要冲,如果拂中,不死也成重伤!
“白马将军”闪避已经不及,白瑞芳要抢救也晚了一步;在场围观的孟庄子弟们都吓得尖声叫了起来。
但是就在这白衣少年指尖快要拂中之际,突然觉得有一根手指如利剑一般地直指自己眉心!
白衣少年心下大震,这眉心更是人身必死之穴,他已顾不得伤敌,缩手后退,左手”沉,立即朝下按去,似要化解……不料他手势才动,却觑见郑毅的另一只手的食指如剑,才划了半个孤,又指向了他的眉梢!
白衣少年大吃一惊,紧急向后退去……
“白马将军”与白瑞芳这才真正脱离险境,心中暗叫一声:“惭愧!自己纵横江湖四十年,竟然第一招就遇上了险招,要不是他突然收手,自己一世英名,就要葬送在他这一招‘拂穴截脉’手法之下!”只听那白衣少年向郑毅怒喝道:“是你出手偷袭的么?”
郑毅立刻心慌缩手,不敢回答。
“白马将军”孟涤尘心中暗自哦了一声,忖道:“原来是这个白衣少年出手替自己解了围!”
其实郑毅并不是出手替他解围,他甚至心中不满这位自大自狂的“白马将军”
硬是不问青红皂白的要把他当成坏人,说甚么都不肯听他的解释。
但是看到他两个老人家被这白衣少年逼得步步危机,心中对这白衣少年的武功大感钦佩。
不由自主地全神贯注在这白衣少年的举手投足,出招收招,也不由自主地以自己学的那招“同心剑”法来比划著,想像著如果他是在向自己攻击,又该如何抵敌。
谁知这白衣少年眼尖,竟被他瞧见,心中不免羞愧收手,不敢吭声。
这白衣少年怒哼一声,道:“看来你武功不弱,今天饶不得你!”
郑毅惊得后退,急忙道:“不不不!在下我武功弱得很,饶了我,饶了我……”
白衣少年见他一番做作,又是怒恨,厉声道:“报上名来!”
郑毅急道:“在下我姓郑名毅,无名小子,你一定不会认得我的……”
白衣少年果然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双眉一挑,怒哼道:“你身穿白衣,本已触犯本教规定,我就先收拾了你,也是一样!”
说著他解下腰畔一柄白鞘的长剑,道:“咱们到厅外去!”
纵身掠起,像一朵白云,身法美妙之极,飞到大厅前的广场之上。
他抽出长剑,银白剑鞘往地上一扔,喝道:“还不出来受死?”
郑毅心惊胆跳,抬眼四望,打算找个安全的地方开溜,谁知又是“呼”地一声,一朵白云又飞了回来,拦在他的前面,道:“你的武器呢?”
郑毅眼看溜不掉,只得硬著头皮道!
“我没有武器,我也不想跟你打架,你若不要我穿白衣,我就脱下来给你就是……”
他果然伸手解衣,谁知这白衣少年突然娇喝一声,怒道:“你找死!”
长剑一挥,毫无章法地夹头盖脑,直劈下来!
这一剑又疾又快,郑毅闪避已经不及,仓促间双手食指伸出,左勾、右点,如利剑一般直指他的手腕!
眼见就要被郑毅夺下他的长剑,谁知这白衣少年长剑款起一朵剑花,满天花雨,风摆残荷,玉梅错落,唰唰唰三剑,直逼得郑毅连退七步,几乎撞翻一张太师椅!
白瑞芳见多识广,惊道:“凉州‘果毅门’的‘清平剑法’?”
郑毅只觉得眼前一片剑幕笼罩而下,几乎要将自己绞成碎片,他已经退无可退,百忙中双手食指“同心剑法”一变,一指刺向他的左胁,另一指划过他的手腕!他这虚空一划,本来不具任何威力,可是在白衣少年眼中,竟不啻是一双锋利的长剑,不但左腰会洞穿而过,自己的手腕亦必被切断,
惊得他尖叫一声,仓皇松手扔剑,鹞子翻身,暴退七尺,避开了他的这一招。
长剑跌下,恰巧落入郑毅手中,郑毅慌忙接住,却差一点割伤了自己的手掌。
那白衣少年一张脸涨得通红,咬牙怒道:“你,你……”
郑毅突然想到怎么把人家的剑夺了来?
实在不该,伸手将长剑递出,歉然道:“对不起,还给你……”
谁知这白衣少年气得双颊发赧,恶狠狠瞪了郑毅一眼,双足一点,一道人影疾如流星,越过围墙,朝外飞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