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不等“白马将军”再说下去,含笑拱手道:“将军误会了,在下郑毅,是京城九门提督秦重大人的一名书僮,并不是三天前找上贵宝地的人。”
这“白马将军”似是未信,口中微嘿了一声,举手拍了两声。
只见一名青年壮汉走了进来,躬身道:“师父有何吩咐?”
“白马将军”道:“去叫海生,和你四师兄、五师兄进来。”
那青年壮汉口中应了声:“是!”迅速退出,过没多久,从门外走进三个锦衣汉子。
郑毅举目看去,前面一个中等身材,年约四句,生得体型精壮,右手捧著左手,似乎痛苦不堪。
后面两个正是方才在茶棚中坚持要郑毅前来的两个庄丁。
这三人走入大厅,立即朝“白马将军”躬身行礼,道:“师父。”
“白马将军”朝郑毅一指,道:“海生,你仔细瞧瞧,三天前找到庄上来的,可是这人?”
这中年锦衣汉子叫做海生,目光一横,怒目打量了郑毅一眼,躬身道:“启禀师父,就是这小子,没错。”
“唔!”“白马将军”又朝两名乔扮庄丁的汉子问道:“海照,海文,你们两个也仔细瞧瞧,是不是他?莫要认错人了!”
那两人也朝郑毅看了一眼,躬身道:“三天前,是傍晚时分,天色快黑了,是大师兄接待他的,弟子二人站得较远,没看仔细;但这一身打扮,年龄,身材,模样,都完全一样,看来绝不会认错!”
“白马将军”目光一凝,投射到郑毅的脸上,冷笑一声,道:“年轻人,现在老夫的三个门人都指认就是你了,你既然敢来,何用抵赖?”
郑毅苦笑道。!
“正如老丈所说,即然敢来,何用抵赖?如果是我,我就绝不会抵赖。”
“不抵赖就好!”“白马将军”截住他的话头,厉声道:“那么你说说看,要老夫公开取消‘白马将军’的外号,还出手伤人,废了我们门下大弟子一条胳臂,究竟是甚么人指使你来的?”
郑毅道:“将军是朝廷的栋梁,应该深明事理,我一再说那个前来惹事生非的人不是我,将军何以不肯相信?”
“白马将军”大笑道:“第一、我不是朝廷的大将军,我这‘白马将军’的外号也只是因为我爱穿白袍、骑白马,江湖人物给我的一个封号而已!第二、我相信事实,我门下有三个人都亲眼目睹,指证历历,你还不承认?”
刚说到这里,只见从阶前又走来一个人,说道:“涤尘兄有客么?”
这人年约六旬,脸型狭长,手掌中盘旋著两颗铁九,一脸俱是笑容。
骤见郑毅的一身白衣,不由得老脸蓦地一沉,哼道:“这年轻人大概是‘白衣教’门下了?老夫正要找你们!”
又是一个认错了的人……
“白马将军”大笑道:“白兄,你来得正好!”他扶著这老者进来,一面道:“你也要找‘白衣教’不知为了何事?”
这老者一手拂髯,恨声道:“三天前老朽正好有事外出……”
又是三天前,事情怎么都这么凑巧?
老者伸手一指郑毅道:“这小子,就闯入了老朽的‘瑞芳居’一场大闹,交代家人说‘白衣教’要崛起江湖,白瑞芳的姓不好,要改掉?”
连姓都不许有一个白字?真是岂有此理?
却听那白瑞芳怒道:“他居然说,姓黑、姓黄、姓红、姓蓝,姓甚么都可以,只是不许姓白,否则三天之后,要来拆掉老朽那块‘瑞芳居’的牌子,你说可不可恶?”
“白马将军”顿时与他敌忾同仇,咬牙切齿道:“实在可恶之极,这小子居然不许我再骑白马?骑黑、骑黄、骑红、骑蓝,骑甚么都可以,就连‘白马将军’的白字也要改掉?”
白瑞芳手中两粒铁九一碰,发出“当”地一声巨响,厉声道:“来来来!你有甚么本事拆我的招牌?有本事尽管使出来!”
郑毅大惊失色,急道:“慢来,慢来……我说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白衣教’我只不过是个书僮,是个小厮……”
白瑞芳已经逼近,须眉贲张,怒声道:“到了此刻,你还不敢承认么?”
眼看他就要向郑毅动手,外面却有一名庄丁慌慌张张的奔了进来,一面惊急嚷道:“师父不得了,来了,来了!”
“白马将军”喝道:“你说甚么来了?”
那庄丁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结结巴巴道:“三天前,那个‘白衣教’……”
“哼!”“白马将军”脸色一沉,挥手道:“叫他进来,”
只听门口有个清脆的嗓音应道:“已经进来啦!”
随著话声,从厅外跨进一个白衣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