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段喻寒那样的深爱她,也会为了恨,把爱暂时撇到一边。眼前这个男人会为她放弃理想和生命吗?
不知不觉,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岳中正忙拉她到身后,唯恐盛希贤动杀机。
脚步一错,盛希贤绕到她身侧,用力揽过她的肩。
望着她,眸光如晨曦般灿烂夺目,好似要给她信心和力量。
“宫主还没决定好?”胡天顿了一顿,接着说,“宫主若不忍心下手也罢。只要你制住司马晚晴,杀人的事,由我手下来做,也没什么。”
“能不能装死骗他?”司马晚晴用“传音入密”对盛希贤道。
胡天却也想到了,“你们别想用什么假死的法子来骗我。她死后,就立刻把她的衣服全脱光,我那十个手下会好好检查她是不是真死了。”
“无耻!”岳中正双眼冒火,生平第一次气得骂人。
“嗤嗤——轰——”,墙角处又爆炸了一次,躺在那里的一个汉子被炸烧得面目全非,立毙当场。
胡天大笑起来,“怎样?宫主有决定了吗?”
语气里满是最后通牒的意味。
他料想盛希贤是个利益至上的人,就算贪恋司马晚晴的美色,最后关头还是会牺牲别人保住自己的。
“你就答应杀她吧,别连累我们。”其余九个汉子怨恨的瞧着司马晚晴,哆嗦着劝说盛希贤。
盛希贤却握紧司马晚晴的手,在她耳边低语道,“他在右边屋顶那边,待会儿一起出手。”
他手上的融融热力,霸道又固执的传到她心间,她轻应一声。
足尖一点,两人飞身向屋顶,她清晰的感到他掌中真气蓄势待发。
气随意动,她随了他同时出手,两股无形的强大气流汇合一处,顿时击穿屋顶石头。
胡天惊叫一声,一条腿从破碎的屋顶窟窿里吊下来,二人一把抓住,把他整个人拽出来,落下地来。
本来捉住胡天是好事,可万万没想到,胡天手上还死攥着几根绳子。他从屋顶掉到地上,那些绳子连接的机关顿时齐齐开启了。
“嗤嗤——嗤嗤——”,和刚才一样的,炸药引线的燃烧声,四处作响,夹杂了“格格”的木轮转动声。
司马晚晴倏地冲到岳中正身边,“岳叔叔,告诉我实话,我是不是你女儿?”
她好想在死前知道真相。
岳中正慈爱的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是,你是我的孩子。”
临死前告诉她,也不算违背当年对她娘的承诺了。
“爹……”她颤声叫了。岳中正激动之极,死前能认回女儿,老天总算待他不薄。
“晴……”盛希贤一手拉了一人,疾步冲到里屋。刚才里屋炸药已爆过一些,此刻那里相对来说,炸药较少,生存的机会也大些。
他紧执了她的手,甚至捏得她有些痛,可她终于知道如今他是宁死也不会出卖她的。
仰脸看他,他的唇边扬起一丝狂狷不羁,眼底却尽是坚定傲然。
人,总是有求生的本能,可死亡若真的来临,他也并不畏惧。
有她相伴,夫复何求?
然而,预期中惨绝人寰的轰然大爆炸,并未来临,那是因为段喻寒在最后一刻剪断了所有引线。
盛希贤对晚晴出乎意料的爱护,让他惊异。
或许是他看走眼了,这个男人,够格作他的情敌!
段裴二人打开左墙上的门,穿过通道,却蓦地发现通道那头,一扇巨大的石门,已缓缓落下,顿时隔绝了他们和屋里的人。
屋内,一时间静谧得出奇,众人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均心有余悸,只听各自的心跳急如鼓点。
盛希贤凝视了心爱的人儿,粲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