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喻寒也不在意他的话,只在心中默默分析当前形势。
“公子,你想救夫人,请千万保重身体。”端了粥菜,江如画舀了一勺送到他嘴边。
“你知道些什么?”他一震,直盯着她。眼前的少女,一脸的关切,她居然是偏帮自己的?
“没什么,宫主一向疼惜夫人,应该……应该不会难为夫人。”
她不说,定然是晚晴有不好的遭遇吧。他接过粥菜迅速吃了,又任她帮他整理仪容,这才出门。
厉冽在门外见了他,嘿嘿直笑,一路带两人往万喑堂去。段喻寒暗觉奇怪,他武功全失,盛希贤为何还要派厉冽这样的高手来押送他?
万喑堂内,盛希贤和胡天各坐了主位,下面一美女正自弹琵琶,边歌边舞。
见他进来,盛希贤粲然一笑,由衷赞道,“久闻段公子风采卓然,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前次在西湖离得远,如今他才真真切切的看清段喻寒的容貌。
想象中,晚晴是个小女孩时,定然是常常望着他这样姿容绝丽的人发呆吧。
“宫主谬赞。段某到杭州,本欲前去拜会,岂知杂务缠身,竟错过了。今日能相见,也算命中注定躲不开的缘分了。”段喻寒笑吟吟的回应。
“哈哈,可不管在杭州还是在万喑堂,宫主坐的都是主位。段公子到底是棋差一着了。”
胡天笑如狐狸,话中满是讥嘲之意,“原本胡某十分担心地牢里阴气太重,有伤身体,如今见段公子依然容光焕发,胡某总算放心了。”
盛希贤自饮了一杯,“段公子请坐。”段喻寒强抑了胸口热腾腾的难受,若无其事在客位坐了,要看他们耍什么花样。如画恭敬的侍立在旁。
“启禀宫主,江姑娘已到。”“带她进来。”
大门处,四名侍女拥了一个袅袅娜娜的身影渐渐近来。
那身影被一袭素绡层层裹了,瞧不清面容。
盛希贤微一示意,侍女们悄悄撤下素绡,退了出去。
她静静而立,舞衣绯红,薄如蝉翼,隐约透出里面曼妙玲珑的曲线。
那容颜体态,赫然是司马晚晴,可她直直的看着盛希贤,竟不曾瞧段喻寒一眼。
盛希贤招了招手,她款款上前,依偎在他身边。
“宝贝儿,有贵客在座,你献舞一曲,可好?”他爱怜万分的搂了她。“是。”她娇滴滴的应了。
清脆鸣响,适才歌舞的美女退到一边继续弹琵琶。其声嘈嘈如急雨,切切如私语,如和风细雨般包围了晚晴。
一抹火红破空!
绯红长袖前挥,如艳蝶震翅,游龙翻飞。
收袖,再随乐声起舞,影若炫霞,翩若长虹,连绵不绝有如行云流水。
琵琶声密密如织,她的舞也骤急。
长袖在空中纵横,满屋都是闪烁迷离的红。
幻化的红影,如满山遍野盛开的桃花,美不胜收。
众人俱有些目眩神移,段喻寒已陷入深思。
她舞步轻盈灵动,显然武功尚在,可她怎会听从盛希贤的吩咐?
是他们拿岳中正,拿自己要挟她?
还是象巴摩克那样,她中了移魂大法?
琵琶声骤止,红影也蓦地停下。舞衣凌乱,薄衫半掩酥胸,雪白的胴体若隐若现,那勾魂夺魄的美几乎令人窒息。
“段公子,这舞如何?”盛希贤大步下来,揽了晚晴回座。
“绝世好舞。”段喻寒淡淡答道。
“这妙人儿又如何?”
盛希贤轻佻的拨弄着她的耳坠,她乖巧的依在他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