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快撤。”一个黑衣人大声呼喝着,似是众黑衣人的头。
“既然来了,哪有这么容易走?”司马晚晴冷哼一声,天蚕丝鬼魅般缠住那人的脚踝,随手一扯,那人踉跄倒下,被她拖到脚边。
“不许走,谁走,我就杀谁!”
她如凛冽寒风般的声音响彻客栈内外。
众黑衣人见她一招擒住头儿,自忖武功低微,定逃不过,都老老实实的停步。
封三等忙跃上屋顶,将他们团团围住。
司马晚晴厉声问道,“你们是胡天派来的?”众黑衣人忙点点头。
“他是不是要你们把我们赶尽杀绝?”众黑衣人瞧她冷若冰霜的模样,不敢点头称是,却也不敢摇头骗她,都呆在那里。
“我知道你们做胡天的属下,有时是身不由己。不过如今有这么多人受伤,无论如何,你们也要有所交待才行。你们说,是不是?”
她语气稍有和缓,说的话却骇得众黑衣人透心凉,不知她要用什么法子惩罚自己。
众人往下看去,客栈内哀嚎声一片,地上处处鲜血,封三的手下还有许多无辜住客都伤到了。难道她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天蚕丝拖过那个头儿,纤纤素手凌空一抓,地上一把长剑倏地飞入她手中。
唰唰几下,森冷逼人的剑光在那人头顶胸前手边脚下如闪电般饶了一圈。
那人骇得面无人色,待她收剑,却又没什么疼痛的感觉,不觉嘿嘿一笑,“你是怕了我们主子,不敢伤我吧。”
“是吗?”她笑得诡异莫测,虽是春日,众人仍感到凉意自脚底直窜上心头,刺骨的冰冷。
那头儿挣扎着要爬起来,却在动的一瞬间,身体爆裂开来,碎成千万片,四处飞溅。
黏糊糊的液体如血雨般落到众人的脸颊衣衫上,还温热着,众人骇得魂飞魄散,动也不敢动。
她若无其事的站在那里,凌厉的目光逐个扫过众黑衣人的脸,众人都紧张得冷汗直冒,唯恐自己成为她下一个目标。
“今日我放了你们,但你们不能再回去帮胡天做事,否则让我看到,就是这样的下场。”
她不紧不慢的说着,众黑衣人如蒙大赦,却面面相觑,没人敢先走。
“夫人饶了你们,还不快走!”封三喝道,那些人这才慌忙离去。
她环顾牧场一干人等,温言道,“以后遇到雷震子,不必惊慌逃跑。雷震子虽然杀伤力很大,但近距离很难使用。还有,它最大的弱点就是怕水,一旦沾水就全无作用。”
这些她一早想到,只因一心挂着段喻寒的伤势,忘了跟他们说了。
“是,”刚才她决策之果断正确,众人看在眼里,皆心悦诚服。
“好了,你们去安顿一下,仔细照料那些受伤的。我有点累了。”司马晚晴淡淡的吩咐下去。
封三上前道,“夫人昨日说练功有所阻滞,身体不适,所以行程暂缓。如今没什么大碍吧。”
“没事。对了,牧场方面有什么新消息?”
“胡天已赶到牧场,还四处散布谣言,说夫人和属下里应外合,在杭州设计谋害了主上。小少爷也被我们抢走,他是得知真相后好不容易逃回去的。他还假造了主上的骨灰,假意供奉,煽动牧场许多不知内情的人,要他们来报仇。”
封三言下甚是气愤。
“张老有没有被胡天控制?”她早料到胡天会混淆视听,颠倒黑白。
“不是很清楚,因为张老很久没露面。”
封三又道,“其实张老素来是墙头草,两边倒。那边有好处,他就跟谁。要是他已投靠胡天,也不足为奇。”
她皱了皱眉,“你先下去,我要好好想想。”封三躬身离去。
胡天应该已在牧场设了种种陷阱,等他们回去。届时,她要怎样才能既戳穿胡天的假面具,又保得众人安全?
思索着,一瞥眼,看到厉冽在身后不远的大树上,她忍不住发问,“刚才你在哪里?”
“在树上。只不过夫人没注意而已。”
一股怒气自心头升起,她厉声道,“在树上?你见死不救?任那些人残害无辜?”
“宫主只叫我保你的安全,我可不管其他人的死活。”
她瞪了他,迅速转身而去。从前圣武宫是同盟是朋友,可曾几何时,盛希贤和他的手下却成了她竭力想避开想摆脱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