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郡山路险峻,道路窄小,范炎霸和青年挤在一辆不过一米半宽的单驾马车里颠簸而行。
就在密闭窄小的空间里,和自己想得蛋疼的人儿肩靠肩,胳膊贴胳膊地坐着,范炎霸心里百爪挠心地焦躁。
多年不曾好好纾解的男根热烫地在腿间蹦跳,憋得范炎霸全身颤抖得发疼。
不时偷瞟身边的青年,范炎霸眼神痴迷地划过对方花瓣似的嘴唇、线条优美的下巴、清瘦的腰线……
他该怎么做才能打破对方的疏离和冷漠?
是拉住对方认错道歉?
还是把皇帝哥哥御赐的龙凤佩拿出来指天盟誓?
再或者干脆直接扑上去,先把自己憋了两年多的金枪归了宝鞘再说其他?
马车辘辘而行,拐过一个山口,崎岖的路面让马车猛地颠簸一下,范炎霸身形摇晃,随即就势趴在了青年身上。
怀里的身躯一如夜夜思念般的柔韧香软,范炎霸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激动,狠狠收紧双臂,将青年强行按入怀里,满心的话不知道该说什么,努着嘴只嚅嗫了一句:“你……真香……”
怀里柔软的身躯瞬间僵硬,那种浓浓的戒备让范炎霸想活抽死自己!
明明反复告诫自己若再见到小柳儿,一定要彬彬有礼,展现一副谦谦君子模样,不能让他误会自己这次又是奔着他的身体来的……
可是,这次的开头真糟糕!
“小柳儿……小柳儿,爷不是……不是为了操你才来的……也不是,我也想操……唉,不是……”范炎霸急得胡言乱语,越说越乱,脸憋得通红,额角上直爆青筋,“柳儿,柳儿!爷是来认错的,爷一直在找你……你别,别不理我!”
伸手推开范炎霸,柳沐雨淡漠地开口道:“郡王……逾越了……”
“柳……”面对波澜不惊的柳沐雨,范炎霸心中的激动之情如澎湃的洪水遇到铁闸,在身体里翻涌奔腾,却总也无法宣泄,憋得难受。
“郡王,柳沐雨早在两年前就死在郡王府了,下官翟小六,郡王莫要认错了……”柳沐雨垂下眼帘,没想到自己躲得如此小心翼翼,还是被这范霸王找到了!
初见时如遭雷劈的惊骇已经慢慢平静,该来的总也躲不过,自己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可怕可惧的?
“死了……”范炎霸一瞬间的慌神,明明大活人就坐在身边,怎么就说是死了呢?
死了他还怎么道歉?
还怎么补偿?
柳沐雨如此决绝地断了他后继的路,是铁了心不肯和自己重修旧好了?
“柳儿……你还是怨我?”
范炎霸如同被主人责骂的大狗,耷拉着嘴角满眼委屈地看着面前的美人,“爷真的不知道那姚贱人竟然笼络了那么多内府仆役去陷害你……爷错了,爷不该不信你,以后天王老子说话爷都不信了,只信你的……好不?”
这番话若是在两年多前说出来,柳沐雨不知自己该感动成什么样?
只是时过境迁,很多心意已追不回,再谈以往只是徒增慨叹!
何况范炎霸卑微乞怜的表情,也挡不住腿间明显隆起的巨根,那些道歉认错的话在金枪直立的情况下说出来,怎么听都显得那样没有诚意……
“您千里迢迢来到西南郡,只为几年前就了断了的公案致歉,下官甚为感佩,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何不就让以往的恩怨都散了吧……”尽量不让眼梢瞟向那明显的隆起,柳沐雨心底升起浮躁,“郡王若真有心补偿什么,就请赐翟某个清净,只当你我是陌路人,不曾相识过吧……”
他最心疼最喜欢的小柳儿不要他了!
再也不会软糯地依偎在自己身边,更不会像以往那样含羞带怯地注视自己了!
他只想和自己成为“陌路人!”
范炎霸心里揪揪的又酸又疼,本能地以霸王无赖的惯用样貌掩盖自己几欲崩塌的神智。
“清净?什么狗屁清净?”
脸上没了温和恭谦的模样,范炎霸一脸狠戾狰狞地瞪着身边的人儿,“自从你离了郡王府,爷就没得过一天清净!陌路人?你当爷的真心是路边的石头,想踩就踩,想扔就扔?!”
“爷费了两年多的辛苦才找到你,你以为一句‘陌路’就能把爷打发了?我告诉你,这次哪怕是捆也要把你捆回去的!以后爷一定会对你好,用后半辈子好好补偿你,只要随我回了郡王府,本王随你打骂责罚便是,可莫要拗着性子把爷逼急了,要知道我范炎霸也是有手段的!”
柳沐雨冷冷地瞥了一眼气急败坏的范炎霸,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本就是个流氓无赖,再怎么佯装斯文也不过是层薄弱的皮壳,一捅就漏。
“郡王莫再多说什么,我是不会回潘阳的!”
这里有他的人生抱负,有他的自由理想,经历过那样惨痛的折辱教训,柳沐雨怎肯再回头去做范炎霸见不得人的男宠禁脔?
范炎霸被柳沐雨的拒绝搅乱了心智,脑子里不停地胡思乱想……他家小柳儿如今这样决绝地不肯回头,难道……是这两年在外面有了野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