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鹰刀却惊叫一声:“老魏,怎会是你?”
鹰刀口中的“老魏”正是为寻《割鹿玄典》,而被他耍了个半死的无极玄宗宗主魏庭谈。
既知是魏庭谈,鹰刀心知仅凭一己之力绝难突破他的防护网狙杀蒙彩衣,便乘势收刀后退,跃至卞停身旁站定。
而卞停却因为方才一招耗尽全身功力,一时之间也难以组织下一轮攻势,是以仅用精神力遥遥锁定魏庭谈和蒙彩衣,防止二人脱逃,并不急着动手。
就这样,四人进入了一个对峙僵持的状态。
魏庭谈舔了舔唇角,眼睛一扫鹰刀手中的大夏龙雀刀,闪过一丝羡慕与贪婪,口中却对身后的蒙彩衣道:“你只说要防备卞停对你不利,可没说鹰刀也会搀和进来……”
躲在他身后的蒙彩衣沉默着。
过了许久,她才说道:“我……我也没想到他会和卞停联手,更没想到他……他真的会来杀我……”这番话说将出来,戚戚切切,竟似有些许哽咽。
事实上,当看到鹰刀出现的那一刻,她的心便已碎了。
她根本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力量支撑着自己站在那里。
生与死,命中注定要和他各站一边,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魏庭谈嘿嘿冷笑一声,道:“这二人都是当世高手,我以一敌二,没有半分把握。蒙姑娘,我们先前的条件恐怕要重新谈过了。”
鹰刀一听便知魏庭谈与蒙彩衣之间是雇佣关系。
想来是魏庭谈为了找自己而到襄阳,准备来个守株待兔,却被蒙彩衣看中他高明的武功,用金钱或者其他什么条件雇佣了他。
鹰刀哈哈一笑,道:“老魏,你堂堂一派之主沦落到替人当杀手的地步,本身就够丢脸了,谁知你还跟个无赖似的坐地起价,这种没道义的事就是街上的小混混也不屑于去做了,你究竟还要脸不要?”
见鹰刀说得有趣,卞停也不禁哈哈笑出声来。
他笑虽然在笑,可眼睛却眨也不眨地紧盯着魏庭谈和蒙彩衣二人,一直寻隙进攻。
体内真气已然回复至颠峰状态,手中的破阵枪重又回归于胁下最佳的运劲位置。
然而,尽管魏庭谈在方才交手一招中已负有轻伤,阔剑更是被鹰刀斩去一小截剑尖,可此人不愧为宗师级武学大家,在自己和鹰刀二人环伺之下,居然仍能保持一个完整的真气防护网,使自己没有半丝空隙可乘。
在这种情形下若要杀蒙彩衣已没有方才那般容易了。
因为只要魏庭谈能将自己和鹰刀阻挡一息时间,蒙彩衣便能趁机脱逃。
而以魏庭谈的武功,这一点当能轻松办到。
方才那倾尽全力的一枪未能建功,便代表了刺杀蒙彩衣的最佳机会已然溜走了。
若今夜还想将蒙彩衣的命留在此地,唯有寄希望于魏庭谈的大意和疏忽。
当然,魏庭谈和蒙彩衣也绝对不敢主动逃跑,因为自己和鹰刀已将他们二人锁定,只要他们一动,自己或者鹰刀任何一人都能缠住魏庭谈,而另一人便可利用这个时机将蒙彩衣斩于刀下。
就这样,双方突然陷入一个微妙的僵持阶段。
卞停不由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事情突然变得如此尴尬,实在是让人心有不甘。
不过应该承认魏庭谈此人的武功确实高得让人惊异,当今之世,能在那种情形下接住自己那一招“惊雷式”的,当不会超过十人,想不到他竟然也是其中之一。
或许只能说蒙彩衣今夜命不该绝吧!
卞停在这边盘算,魏庭谈又何尝不是如此。
他深知若是轻易被鹰刀的言语激怒,吃亏的一定是自己,故而尽管心中又恨又恼,却也不敢动手出击,给鹰刀这满口胡柴的臭猴子一个教训。
魏庭谈冷冷说道:“鹰刀,你且莫张狂,你我之间的旧帐总有一天会跟你算得清清楚楚。”
鹰刀呵呵笑道:“别啊!咱老哥俩好不容易见回面,要算帐的话就在今晚好了。天清月明、水波荡漾,正是算帐的好时间、好地点。我说老魏,来来来,咱哥俩这就好好的将那笔旧帐算个清清楚楚,千万别跟我客气。”
魏庭谈双目一翻,连看也不看鹰刀一眼。
鹰刀并不泄气,继续又说又笑,极尽挑逗之能事。
他看准了此时的魏庭谈奈何他不得,哪里还会客气。
可无论他如何挑逗,魏庭谈还是充耳不闻,就当什么也没听见,鹰刀不由颇为心焦。
这样僵持下去对己方并不利,温家大宅那边的动静眼看着越来越大了,显然战事已到了吃紧的时候,也不知南宫渐雪那丫头能不能守住。
“老魏,你不是急着找我要经书吗?怎么,真见了面,又不敢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