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名天马堂的弟兄纷纷点头,其中一个小声道:“大先生放心,我们每个人全暗藏得有匕首、短刀、手叉子及绞套等物,足可用以对付这批龟孙们。”
钟家忠轻轻的说道:“爹,我有几句话要说。”
钟国栋颔首道:“快点。”
钟家忠脸上的神色有些忧虑,低沉的道:“眼前锦带会的这批好手看样子也不是些省油的灯,大概那一个也能几十子。爹,我们每个人猝袭他们一到两个还有点把握,但我们每个却得都包办二名以上的硬把子,怕会顾此失彼,难以周全,这并非一件手到擒来的易事。”
钟国栋点点头,说道:“我知道,可是情势如此,非这么分配不可。为今之计,我们只有倾力而为,能做到哪一步算哪一步了。”
许波也苦笑道:“反正放倒一个是一个,放倒两个是一双,不管怎么样,我们一上去先来个狂攻猛斩,能奏多大功奏多大功,剩下没有摆平的,就也是一场混战而已。总之,我们尽可能削弱他们的实力。”
游逸压着嗓门道:“只是为了咱们的事,害得大先生及大公子卷入是非旋涡。”
忽然低“嘘”一声,钟国栋道:“注意,他们的好手聚集了。”
在右侧两丈多远的距离,一挂暴晒的渔网之下,佟三泰正在向他手下的硬把子们又急又快的说明攻击计划。
不一会,这位志得意满的锦带会大当家已下达完命令,正的挥臂昂首,加强他的说话力量。
围成半圆的那些好手们在各自点着头,人人脸上流露出振奋的笑容。
倏然,钟国栋低叱:“斩。”
“斩”字在他舌尖上跳蹦,他的身影已凌空弹起。
只见他身形一闪,人已到了那排渔网之上。
几乎不分先后,许波、钟家忠、游逸三个人也由三个不同的方向暴掠而到,与钟国栋分别扑向他们的猎物。
这个变化是如此突兀,又如此快速,以至当面朝这边的佟三泰察觉情况有异之际,陡然间竟失措的呆了一呆。
这时,钟国栋有若一头鹰隼般疾扑落,闪耀着五彩神芒的一只银环,“噗嗤”的一声电射佟三泰。
去势之疾,仿佛流星曳穹。
不分先后,钟国栋凌空的身形暴旋,一百七十七掌有若一百七十七个无形的漩涡在空气中激荡,一片浪翻的劲力猛卷那横里扑来的人面狒陈隆。
寒森森的光掌有如极西的电闪,许波一上来就展开鱼纹缕剑,狂吐狂缩。
鬼影贾奇嚎着带起满脸的鲜血滚地翻出,一阵风邵贵也“吭”的一声,跳起三尺又重重跌落,他的左臂已连被戮进了三刀,雷掌牛恕却在双臂抖振中险极的跃避开去。
钟家忠那柄一涨秋水,天都九归剑法原本就是辛辣无匹的剑法,只见它破空啸舞,满天的寒气加上波凉的光影,映幻得连他的模样都宛似隐进一层雾氲中去了。
人面狒陈隆眉梢划破,洒着一溜血水亡命般逸脱。
怪魅仇九亭略慢一步,一连中了九剑,他却横了心以左臂格挡,他那条左臂便也被斩成了十截。
九尾狐花小倩比较幸运,她在事情发生的刹那便用她的柔骨功将整个躯体暴缩成一团,是而才躲过了这一劫。
在他们行动的同时,只见青衫游龙两口子中的任颜惊叫着被腾空抛起,华凝萼也在虎口俱裂的踉跄倒退,这是游逸的黑皮绞素以及金龙头的攻击效果。
而横心虎窦福方才大吼着将他的霸王锤才抽出了一半,游逸的金龙头已劈顶一记将这位锦带会千字行的好手砸了个脑裂浆溅。
所有的情况全在一个时间里发生,而又几乎在发生的一刹便见到了结果,佟三泰扑地滚爬,一连串十几个滚翻才算避过了钟国栋他们的猝击。
倏然间,一条又瘦又小的人影射向了钟国栋,那是鬼见愁刁荣。
飞弹三丈,钟国栋第一双追风神芒正翻然绕回,他斜扑相接,另一只神芒正“呼嗤”地怪叫着暴击刁荣。
那边,三十来名天马堂伪降的弟兄早也呐喊而起,纷扑四周,与那二十余名锦带会的大汉扑腾厮斗成了一堆。
灰头土睑的佟三泰仓皇爬起,“锵”的拔出了他牛角般的雪亮宽刃肘刀,同时愤怒至极的大叫:“不要放走这些卑鄙无耻以诡计诈骗的狗种,通通给我宰,给我杀。”
在他的叫吼声中,刁荣正在忽上忽下的闪躲着钟国栋那枚追风神芒,但是,那两枚极为霸道的神芒却在彩芒缤纷里如影随体般回转追击。
青衫游龙任颜约莫摔了一跤之后又再爬起,狼狈不堪的以他的双剑力抵着游逸狂风暴雨般的攻扑,他的爱妻华凝萼也是一柄青锋剑,偕同乃夫拼命抵抗,奈何集二人联手之力,却也只有捉襟见肘的份了。
九尾狐花小倩好生了得,她居然像一头雌虎似的,挥舞着她的钱如意狠搏钟家忠。
但钟家忠显然不以为然,天都九归剑法纵展如云滚浪掀,将花小倩与陈隆俩人全部都卷罩在千丈寒芒之内。
许波的猛辣亦是惊人的,雷掌牛恕空具一身雄浑沉稳的霹雳掌功,仍然被许波那流电飞虹般的鱼纹缕剑逼得左支右绌、步步后退;挂了彩的鬼影贾奇血污遮眼,他的虎头钩业已乱了章法了。
地下躺着断了气的横心虎窦福,重伤的怪魅仇九亭,以及奄奄一息的一阵风邵贵,其他正与天马堂那三十名诈降者死拼的锦带会所属,如今也被攻得差不多了。
钟国栋在一个大鹰扬的回掠中收回了他的另一枚神芒,眨眼间拔出厚剑,展开天都九归剑法,便与佟三泰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