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不被郝坚发觉她的藏身在钟家,那么,那郝坚为避免打草惊蛇的情形下,是不会对钟家上下人等有所不利的,而她也不会眼看着那郝坚伤害钟家的人。
郝坚穿出惠珍的房外,迅速地闪掠到紧邻的惠琴那间卧室的窗边,以熟练的手法轻巧快捷地弄开了紧闭着的两扇窗子,纵身跃了进去。
程如萍一直跟踪在郝坚的身后,在郝坚弄开惠琴卧室窗子的时候,她本来是有机会猝然出手偷袭,而她也几乎忍不住出手,但她还是抑止了心中那股冲动。
她知道,若是一击不中,她便没有机会再出手了,必然会死在郝坚的手下;而她却不能死,除非郝坚对钟家的人不利,否则,她不会冒险出手的。
那郝坚就像鬼魅般穿掠入惠琴卧室内,这一次程如萍不敢再冒险太接近了,因为她已知道对方是什么人,而目的物又是她,在发觉不是她时,是不会伤害惠琴的,那她又何必冒险太接近呢。
于是她只是匿在一丛斜对窗子的花树丛中,距离不过丈许远,若是房内有什么动静,她可以最快的速度掠入窗内,出手解救。
果然不出她所料,那夜行人没有对房内的惠琴有任何不轨行动,只不过眨眼间,便从房内穿窗掠了出来。
程如萍看着,暗中透了口气。
其实她这层顾虑也是多余的,如今钟家正在召开家庭会议,钟家姐妹早已不在房中。
另一个念头随即从她的心头引起,这样不是办法,万一他遍寻不获,恼怒起来,胡乱找个人胁迫他,那岂不更糟,必须要想个办法,引他引出庄宅外面。
那知她心愿未了,一条人影蓦地犹如鬼魅幻现似的,从对面一处瓦檐上现出来。
这刹那之间,从惠琴房内穿掠而过的郝坚,便恰好与那人影打了一个照面,两人皆身形微微窒了一下。
程如萍这刹那心中却是大奇,不知瓦檐上闪现的人影是否与郝坚是一伙的,这是互不认识。
若是互不认识,那人影又是来干什么的。
到底钟家庄有什么秘密,居然吸引了江湖中人的兴趣。
她虽在脑中转着念头,但她的双眼却透过枝叶缝隙,注视着郝坚与另一夜行人的动静。
只见郝坚与夜行人在身形微窒的刹那,瓦檐上的人影嘎地一声跃掠下来。
而那郝坚似乎对那人影有所顾忌,身形一闪,斜掠开去,直向亭子那边掠去。
原来,钟家姐姐所居住的这座院子,是有一座小娇园的,园内有凉亭假山秋千架,越过围墙,便是庄内的后花园了。
那人影见郝坚向凉亭那边,立刻便闷声不响,横身闪掠过去,似乎要将郝坚拦截住。
程如萍看得大感奇怪,她弄不明白那人影为何要拦截住郝坚,莫非那人影是冲着郝坚而来的。
只是她一直无法看清楚那人影的面目,原来那人影的脸上是蒙了一块黑色布巾的。
那人影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这令程如萍对那人影更加猜疑。
程如萍非常之小心地从花树下窜掠出来,来到一座假山之下隐伏着,透过假山的一个眼洞,刚好看到郝坚被那个人影越停下来,双方相距大约二丈左右,互相对视着。
郝坚与那人影对视了一会,终于那蒙着黑巾的人影压着声音,对郝坚道:“阁下是什么人,报上名来。”
郝坚目光闪动了一下,阴沉地说:“要我报上大名不难,先将你脸上那块遮羞布扯下来,让某家看看你是个什么鬼样子。”
那蒙面人影沉哼一声,说道:“阁下夜探钟家堡,到底有何目的。”
郝坚嘿嘿沉笑一声,冷然道:“你是什么人,还不是和某家一样做个不速之客,你这样问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是钟家堡的人。”
那蒙面人不置可否地说道:“这一点你管不着,你到底说不说出夜探此庄的目的。”
郝坚目中丝光一闪,阴狠地说:“阁下好大的口气,不说又如何。”
“哼”的那蒙面人沉哼一声,说道:“那阁下就别想活着离开此庄。”
程如萍听到这里,知道两人必有一番恶斗,目光更是眨也不眨,心里暗忖道:“那蒙面人虽然不承认他是钟家堡的人,但听他的说话又似是庄中之人,莫非钟家堡有着什么隐衷不成。但看钟家父子姐妹,个个都具有上承武学,何以不见他们现身呢。是了,莫非钟堡主家大业大,不愿使自己身份暴露,而有意藏拙,暗中出手。”
想想,程如萍又觉得不是这么回事,于是她越想越不明白,干脆不去多想,因为就在这刹那,郝坚已经与那蒙面人动上了手。
对于郝坚的身手,程如萍是再清楚不过的,在金蜈门中可以称得上是一流高手。
而那蒙面人的身手显然也不弱,一出手就以雷霆万钧之势拳掌兼施,将郝坚逼退了一步。
由此见之,那蒙面人的身手及功力,亦可称得上一流中的高手了。
郝坚连接蒙面人七掌十三拳,被逼退一步,口中沉沉嘿的一声,偏身一闪的刹那,但见指掌翻飞,攻击向敌人的肩背腰等部位,其中有数招是攻向那蒙面人的脸部,看来意欲扯下那蒙面人脸上的毛巾,口中同时低喝道:“阁下也来接某家几招试试。”
程如萍凝神专注两人的搏斗,看得连眼也不眨一下,心中暗惊那蒙面人身手之高,看样子这两人会有一番激烈的恶斗。
那蒙面人展开身法,闪挪飞跃,有几次堪堪避开那郝坚抓向他脸上蒙面布的五指,拳击掌截间,一一化解接下了郝坚的一轮急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