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文哥儿好样的!”
方兰草远远地就看到他们的争端,走过来时听到文哥儿这话,直接就夸赞出口。
恨人有,笑人无。
果真是这样,每句话都在撩拨让文哥儿他们找满哥儿的麻烦,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的必定是文哥儿一家。
方兰草扫了王春一样,对文哥儿说,“文哥儿,现在店里要招一个跑堂招呼客人的,你感兴趣吗?忙是忙了些,一日有二十文。”
“什么?!”
王春不敢惹方兰草,只好憋屈地看着方兰草站在他们面前说话。
眼睛一转,又朝着何田说,“穿得这么破,别到时候干不了几天就会被扫地出门了。”
这话还真被何田听了进去,毕竟家里穷成那样,一件衣裳传到满是补丁也不舍得丢,文哥儿确实也没有一件能见人的衣裳。
“怎么样,文哥儿。”
“我去!明日一早就去是吧,好!”文哥儿二话不说就应承下来,“谢谢……东、东家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他不傻,这跑堂的活儿给谁干不是干,能给他干必定是余家人心善惦记着他们家。
“叔么,你,能借我一钱银子吗?我想去买件衣裳。”文哥儿红着脸问。
衣裳太破太旧是事实,既然如此他不如咬牙借一钱回来,“到了发月钱的时候,我……”
“成,”方兰草见状,满意地看着文哥儿,“只不过眼下怕是来不及,等会儿你直接过来我这边,我先借件衣裳给你。你明日买了布回去自己裁剪。”
“那我先回去了。”
带了话,方兰草也打算回去了。
“好!”
文哥儿如释重负笑了出来。
王春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走了,李狗剩凑到他哥哥旁边扒拉身后的背篓。
“你别动,”何田制止他的动作,“这是拿来卖钱的。”
何田眼眶还有些红,他的哥儿比他勇敢得多了,不像他一般畏头畏脑的。
他看着背篓里的三个大木瓜,“文哥儿,你明日拿一个木瓜去送给东家,这个点儿的送去给你方叔么家……”
……
文哥儿得了活干的消息好像插上翅膀一样,没多久便有人上门打听起来。
而另一边河东村,同样得了活干的贺军家更是被围得水泄不通,他们可不敢去拦人余家村的村长,只能任由余远山传完话就走了。
从地里回来,也不急着回家做饭,反而拉着柳树么问东问西。
“你快说说啊,怎地就卖那什么藕粉了?藕粉是用莲藕做的,到底怎么个做法啊,和大家说一说啊。”
“就是啊,说一说啊,我们也不抢你生意,最多便是在家自己做自己尝。”
柳叔么性子软绵,被这么打听了竟然也不生气,贺瘸子阴沉着脸走出来,虎掌一拍,“你还在做什么,肚子饿了!快做饭!”
柳叔么忙不迭点头,“哎好。”
他低头闷声进了屋,贺瘸子还在数落他这个点儿还不做饭。
被贺瘸子阴恻恻地扫了几眼,几人瑟缩一下,不敢再扒拉人了,只能任由柳叔么回家做饭。
什么都没打听出来,一些人自行散去,回家做饭,一些人则跑到贺来贵家。
“来贵家的,怎地今日这么早就做饭啊?”
钱三丫被面前几人问得一愣,她都是这个点儿做饭的啊。
“你们还不知道吧,你家大儿子在县里租了个铺面开店了,今日还带着贺瘸子家发财呢,你们是他亲爹娘怎么你们一点儿光也没沾上。”
“……他这是不孝啊!”
他们七嘴八舌地说起来,钱三丫总算是听懂了发生了什么事,一时间也火大了。
对啊,再怎么说他们都是他的父母,挣了钱凭什么不让家里人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