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可是这余记豆腐摊求着他下订的,眼下竟敢毁约!是觉得他沈文荣好欺负吗?
余庆礼倒是没见过这么会倒打一耙的人,原先还有几分胆怯,竟一下子被激怒了。
“呵,沈老板真会恶人先告状,”余庆礼冷笑道,“我刚背着豆皮过来,你家夫人口口声声说太贵了,以后不要我们的东西,我眼下过来再确认一遍,就成了我们毁约!”
“莫不是觉得我们好欺负,故意戏弄我们余记豆腐摊,如果真的是我就要出去问问大家,是不是这样做生意的了?”
越说越觉得自己就应该理直气壮。
余庆礼跟在贺晏他们身边,多少学到了点东西。
沈文荣听了,问小二,“今日夫人过来了?”
小二回道:“对啊,后面又走了,确实见到夫人和这位余小哥说话了。”
沈文荣头痛,本以为自己是占理的那个,说话便有些无所顾忌,没想到自己才是不占理。
被余庆礼这么一说,他就想起昨晚夫人问要不要退订转而订城东卢家的豆皮和卤干,只不过他以契约之名给拒绝了。
谁知道她竟然瞒着他搞这一出得罪人的戏码。
只不过沈文荣到底不好驳了自家夫人的面子,再加上余庆礼的态度过于恶劣了,怎么,他一个豆腐摊子还想站在他们头顶吗?
真是不知好歹。
“沈老板……”
“这事我弄清楚了,”沈文荣说,“那以后你们就不用送过来了,剩下的订金就当我们的违约金。”
连说句抱歉都没有,余庆礼自然是知道了这人的态度了。
他冷笑出声,“成,只不过这契约是要毁了才是,明日我会带过来,希望沈老板别忘了。
说罢,余庆礼愤然离开,桌子上的客人是他们的熟客,见状还好奇搭话。
“余小哥,怎么了这事?生意谈崩了?”
沈记食肆比不上酒楼,主打的便是小炒以及一些家常菜,但人大厨手艺好啊,这两年生意更是一路高歌,听说人家早就寻摸着换个更大的店面,或者直接改成沈记酒楼。
只可惜县里的店面供不应求,就一直搁置了。
他们有一道凉菜是用豆皮、豆芽、胡瓜做的,颇受大家的喜欢,一开始推出的时候便是说从余记那买的,要不然他还不乐意点呢。
余庆礼留下一句是似是而非的话,“明日一早你来这边不就知道了。”
沈文荣见余庆礼走了还要撩拨店里的客人,更是来气,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心软答应要他们家的豆皮!
真是可恶。
这时他儿子沈高催促起来,“爹,我们的豆皮呢,没有豆皮凉菜没办法弄啊。”
不只是凉菜,还有卤干焖鸭和黑鱼吐珠都没办法上了。
掌厨那可压了不少菜呢。
沈文荣一拍脑袋,差点给他们给闹没有,他正要找人去城东卢记豆腐坊那买些回来。
这沈夫人便带着人进来,“快,放着就成。”
等那人走了,沈文荣:“夫人,你这是……”
“相公快看,这是人家做的豆皮和卤干,豆泡,看着不比那余记的差吧。”沈夫人扯开盖在上面的布说道。
“是吗?”沈文荣还是让沈高把箩筐搬到后厨去,“小高你搬进去给王掌厨。”
沈高听话把东西搬走,他得赶紧进去去盯着掌厨做菜。
沈文荣自是没那么容易让她过关,见儿子进了后厨,他问:“你为什么自作主张退人家余记的豆皮!”
“哼,谁让那老板是哥儿,原先我只以为老板是那汉子,没想到听人说他是入赘的,”
沈夫人最是厌恶哥儿,因为这样会让她想起了沈文荣那个早逝的夫郎,知道后她辗转反侧还是不愿意和余记做生意。
只可惜县里一直没有其他的店做豆皮,她也就忍了,昨日一直到卢家也在做豆皮、卤干。
她知道后去看过,和余记做得差不多,她立马又把那心思给提了起来。
“哎……”沈文荣一听头痛得很,“我不是说了,早就过去了吗,我才和他相处了几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