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豆干再经过数道工序,做出来的卤干基本上大差不差,但也不能过于随意了。豆花还是得先尝一尝,再能决定是要还是不要。
贺旭没再像以前那般插科打诨,见四周没人,朝着贺晏求助道,“这回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啊……”
他端详了一会儿对方。
上一回见面还是成亲那日,匆匆见了一面,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搞成这样!
虽说贺旭这人说话总喜欢口花花的,但为人处世还是很仗义很讲底线的。
俩人相处得确实不错的,虽然比不上贺军,但多少占了个朋友的位置。
只不过,贺晏并没有第一时间表态,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帮什么帮!
把人盯着瑟缩起来,见他吞吞吐吐、支支吾吾,严声呵斥道,“你别吞吞吐吐的,有什么事快说。”
在巨大的心理压力下,贺旭再度红了眼眶,早知道当初就不带柳哥儿出门了。
他用力抹了一把眼泪,声音哽咽,嘴巴开合,断断续续地将这段时间经历的一切吐露出来。
既然要寻求帮助,自然不能再隐瞒下来。
……
自从梁老么他们那事闹大之后,任谁都不想家里的孩子嫁到河东村来,他们村子就开始臭名远扬了。
就连柳哥儿的婚事也突然难了起来。
原本那些人家说得好好的,反口就推翻了,说他们河东村的哥儿凭什么要十两聘银。
柳哥儿本就是骄纵长大了,一时间备受打击起来。
贺旭与柳哥儿的兄弟关系不错,他也见不得自家弟弟日日这般沉闷,便寻了个由头,带他出来县城散散心。
让人措手不及的是,就这一趟出门,他们就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贺旭想着柳哥儿还没在酒楼吃过,便带柳哥儿到酒楼开开心心吃了一顿。
柳哥儿正是风华正好的时候,一颦一笑甜得漏油。
就被在场的刘管事看中了,他走上前问,“这位小哥儿,可有婚配啊?”
贺旭警惕地看着他,一个汉子长得贼眉鼠眼的,竟然大庭广众之下问哥儿这种问题,一看就不是好人。
话都没说就拉着柳哥儿跑了。
压根没想到刘管事派人跟他们身后,看他们是哪里的人。
本以为没什么事了,结果没过两日,这刘管事就带人上门了,一进门表明身份了,就说:“我们老爷看中你们家哥儿,愿意花三十两接他进门,不知你们意下如何啊?”
这听上去是询问,实际上压根轮不到他们反驳。
贺村长弓着腰,惶恐道,“不知可否问下,刘老爷不是有正妻了吗?”
“呵,自然。”刘管事露出嘲讽的笑容,一个农家哥儿妄想当他们刘府的正君,真是痴心妄想。
“可是……”
刘管事又道,“没有可是,不答应也成,就是有一天醒来,会不会有人突然缺胳膊少腿的,这就不得而知了。”
一通威逼利诱,连消带打,直接把贺家打蔫巴了。
“五日后,我们就来接他,若是到时接不到人……”刘管事冷笑一声。
那他们一家人就不想活了。
刘管事走后,贺阿么抱着柳哥儿哭,“你说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县里!乖乖待在家里不成吗?”
“阿么……”柳哥儿脸上苍白,眼泪扑簌簌地掉。
他压根不想嫁给人当小妾啊,可是……可是家里人怎么办啊?
难道他的命就活该这般了吗?
贺村长脸色也很难看,他是想着让柳哥儿嫁好一些,好提携家里人,要不然也不会放话出去说要十两聘银了。
这个条件说出去,基本就能排除泥腿子上门求娶了,名声打出去,说不定就能嫁到县里去。
但也没想过让自家哥儿上门当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