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和的氛围一下子散尽,言欢不满地皱起眉,往旁边躲了些距离,不给他任何肢体接触的可能性。
“你可
比谁都会撒谎,不然一个谎也不会撒六七年。”言欢冷哼一声,在梁沂洲面前独一份的骄纵无处遁形,“要是被人知道你暗恋了我这么多年,估计没人能忍住不说一句梁三少真了不起。”
空气沉默数秒。
“言欢。”梁沂洲因一时词穷和羞愧,只挤出了这么两个字。
落在言欢眼里,带点咬牙切齿的恼怒色彩,把她看乐了,“你这就生气了?”
梁沂洲拾回一身的温朗,摇头说:“我不会跟你生气,在你面前,要气也是气我自己。”
言欢嚣张的气焰顿消一半,“你这样显得我很爱斤斤计较。”
“那事你就应该计较。”
言欢眼睫微颤,“这是你心里话?”
不等他回答,她马不停蹄地补充上一句:“我不要你对我和对别人一样客套,我只想听到你的真心话——是好是坏,我都想听。”
梁沂洲没着急回答,单臂揽住她的腰,轻轻松松将她抱到盥洗台上,柔和的目光覆盖过去,半会说:“没骗你,这事怎么说都是我的错,你要是想计较一辈子,也尽管去计较好了,至于我,我会用我的诚意,慢慢打消你计较到底的念头。”
他虽不以说爱为耻,但也做不到张口闭口就是喜欢,或者各式各样穷追猛打、压迫感十足的追求。
庆幸的是,言欢需要的是一个真心付出大于空口说大话的伴侣。
言欢将呼吸节奏慢慢放平后说:“我知道三哥出手阔绰,但能让我打消这念头的——或者说我真正想要的,可能只是再简单不过的东西,你不一定能察觉到。”
梁沂洲苦笑道:“你就不能再信我一回?”
言欢沉默足足半分钟,才轻轻哦了声。
梁沂洲自然知道她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好把他一颗心折磨得七上八下的,可他偏偏就是拿她没办法,相反自虐地希望她能将对他的不满展露得再彻底些,好变相做实她对他与众不同的在意。
她的嘴角一片红意,是被他的吻晕开了,他拿大拇指指腹轻缓地抹了下,没抹开,索性再用自己的唇清除彻底。
在他的侵占下,言欢的后腰压得越来越低,就在她脑袋快要磕上镜子前,耳朵里飘进来温热的气息。
“抱住我。”
她再度受到蛊惑,双臂双腿齐齐上阵,牢牢锁住他,经历数分钟的天旋地转后,她发现自己已经在卧室,床单被他们揉得皱巴巴的。
言欢脸色和寻常无异,唯独隐在长发后的耳朵在冒热气,梁沂洲有所预感般地拨开她头发,轻轻捏了两下,耳垂烫得更厉害了。
梁沂洲趁势问:“什么时候搬回来住?”
他可总算说出来了。
言欢压成气音答:“我还以为一直等到我主动回去,三哥都不打算问。”
“你太高估我的耐心,”梁沂洲不知道在笑什么,半扯着唇说,“我三十了,不年轻了,经不起折腾了。”
言欢睨他,故作嫌弃地点评道:“老气横秋。”
说得是事实,梁沂洲没法反驳,任由她抬起手将自己两侧唇角往上提,清俊的脸瞬间变了样,滑稽到言欢忍不住轻笑出声,手一松,结果更凶猛的吻惩罚一般地席卷而来。
她眼睛都被亲到湿漉漉的,身体更是像滩泥一样软塌塌的。
没多久梁沂洲又将她抱紧浴室,衣服还没卸个干净,手机响了几声,原本没打算接,尚未清明的意识驱动他做出相反行为。
赵泽的嗓音沾染上酒精,有些哑,“阿洲,给你组了个局,快来云水湾。”
梁沂洲没来得及挂电话,视线里撞进来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分明没干什么坏事,却莫名让他感到心虚,手机险些被他丢进水里。
沉默的间隙,赵泽又来了句拱火般的话:“趁言欢还没回家,该放松的就放松,不然你到时候又得被她管得死死的。”
言欢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不紧不慢地将连衣裙侧边拉链提了上去,然后说:“三哥,今晚我就先回去了,至于你,去云水湾放松放松,最好能玩个尽兴。”
“……”-
后来有两天,言欢都没接梁沂洲电话,他来别墅堵她,她也不给他开门。
周五下午,言欢和玉玊去了趟装修好的新工作室,在CBD那块,高楼层,一层一般被两家到三家工作室包走,言欢不差钱,直接盘下上下两层楼,图个清静。
刚进大楼,意外遇到一个熟人,林思雨也看到她了,一顿后朝她走去。
两人有段时间没见过面,但都还是吝啬地不想给对方必要的寒暄,最后是林思雨用高高在上的语气先打破沉默:“听说你现在在给一个戏子当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