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对,我的行为是个悖论。我在意阿叙说过的话,可我又做不到完全舍弃她,更甚至,我想要独占她,所以才会在她提出结婚时,不安又兴奋。”
最后没敌过心里的妄念,然后在婚后一次次的动情后,说出那句“言欢,你不可以爱我”。
只要她不爱他,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对她动心,以后死了也能心安理得地去告诉在天上的言叙钦:你看我对她别有所图,可又能怎么样呢,她不爱我,爱她这件事,永远只是我一个人求而不得的独角戏。
所以阿叙,我不算背弃了对你的承诺。
周泊予拉平唇线,“我以为阿叙的死对言欢造成的伤害会更大。”
毕竟言欢也亲眼见证了言叙钦的死亡。
周泊予沉默了会,突然冒出一个猜测,“你千方百计想要调查出阿叙的死因,除了你想知道一个真相外,是不是还想通过这种方式为阿叙做点事,好减轻自己的负罪感?”
梁沂洲没吭声。
周泊予提出质疑:“你总觉得只要调查出阿叙车祸的真相,缠在你心脏的重压就会减轻,可你怎么就能肯定你调查出的结果会是你想要的?”
梁沂洲倏地掀起眼皮,“关于阿叙的死,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周泊予不躲不闪地迎上他的视线,“我又不像你,一直在调查他的车祸,能知道什么隐情?我只是在跟你列举一种可能性。”
空气安静片刻,两个人心照不宣地跳过关于车祸的话题,周泊予又问:“那现在呢?言欢和阿叙两个人谁在你心里占了上风?”
梁沂洲皱了下眉。
周泊予问得更直白了,“这几天,你动过想和言欢离婚的念头没有?”
“动过。”
“结论是什么?”
“没有结论。”
周泊予叹了声气,“阿洲,你这人最大的问题,是太薄情,又太固执深情,容易让自己走进死胡同。”
南辕北辙的两种情感容量安在同一个人身上,是再残酷不过的折磨和考验。
而这意味着他不可能像言欢活得那么干脆。
言欢爱一个人,如果有八分,她会让他看到自己十分的热情。
梁沂洲爱一个人,如果有十分,他只会对她显露两分。
可你不能因此否定,余下的八分并不存在。
周泊予问:“你就没有想过,没有结论,其实就是结论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