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要脸还是不要脸,徐宏陷入两难境地。
有人帮他做出了抉择,“不就是脱衣舞吗,徐少看了这么多场,还能学不会?”
声音来自一个和徐宏不对付已久的人,显然易见就想趁这机会让他难堪。
周围的起哄声越来越大,徐宏在滔天的怒火里,忽然想明白一件事,这事或许有第三种解决方案:
与其让别人践踏自己的尊严,他倒不如装作一副乐意至极的态度,以玩乐之心亲自将脸皮踩在脚底,虽不至于博得一个放得开的美名,至少也不会落个“徐宏不堪压迫,当着众人的面跳起艳舞”的屈辱罪名。
徐宏成功将自己说服,从内而外散发出的暴戾气场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语气也是,从沉重变成轻快,甚至有些不着调,“那我就给你们表演一段?”
言欢看穿他的小聪明,嘲讽地勾起唇,徐宏解纽扣的前一秒,她先别开视线,生怕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梁沂洲当她还在看,凌空捂住她眼睛,“别看,脏。”
这三个字传到徐宏耳朵里,他险些被气到吐血。
梁沂洲又说:“他要是想跳,回头我找人好好监督他跳,再录个视频传到社交平台上,你没必要亲自留下来脏了自己的眼。”
言欢认可他的说法,“那就再找个时间让他跳吧,不过不用录视频,用直播的就行。”
“好。”
两人一人一句,直接敲定另一个人的生死,徐宏面如死灰。
言欢本来想把事情折腾得再厉害些,最好真的收不了场,偏偏这时接收到隔壁男人“陪你闹也闹够,我们该离开了”的眼神示意,只能不情不愿地把自己的手放进他掌心。
被他牵着走出没几步,她突然回头,悠悠然一声:“明月,你不走?”
“这就走。”
明月拿起包起身,经过徐宏,勾唇笑了声,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真可怜。”-
车上的气氛有点闷。
颇有种秋后算账
的迹象。
言欢先声夺人,拿下话题主导权,“三哥今晚为什么要来林间居?”
“和赵泽有约。”
她温吞地“哦”了声,不太开心的反应,“我不是不让三哥去应酬,或者聚会,只是想要三哥在去之前能和我说一声,我好心里有个底。”
怕他不满似的,马不停蹄接上,“我知道我们只是协议结婚,我没有资格干涉你太多,但是——”
她故意不把话说完,这段过后,她惊奇地发现自己现在越来越会道德绑架了,难不成她还是个潜在的PUA大师?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梁沂洲目光沉甸甸的,等车拐了个弯,他才抛出一句似是而非的承诺:“我知道了。”
很快又问:“来找明月?”
言欢点了下头。
“为什么要穿成这样?”梁沂洲从来没见她这副打扮,说不诧异是假的。
言欢没说是明月要求的,“为了看上去低调些。”
也不知道刚才最高调的人是谁,梁沂洲没忍住轻扯唇角。
“……”
“三哥笑什么?”
梁沂洲没回答,“把手给我。”
言欢照做。
他又说,“掌心朝上。”
她抬眸看他眼,随后将手掌翻了一百八十度,视线里很快多出一个折纸兔。
她眼睛一亮,问:“还有吗?”
梁沂洲把全部兔子都掏了出来,一一放到她手上,然后看着她再一一套到自己手指上,正好五个,她又问:“这儿有笔吗?”
梁沂洲降下隔板,问前排司机要来一支笔,言欢打开车顶灯,低下头,给兔子们画了眼睛和微笑唇,一面问:“哥哥以前经常给我折兔子,没想到三哥也会,是他教你怎么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