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玊挑了下眉,将伞塞进言欢手里,“你老公还等着你,你先走,这里交给我应付。”
短短一句话,没有一个字是秦执爱听的,可不爱听又能怎样,她们又不会在乎。
他冷冷笑了声,没拦,看着言欢离开的背影,话却是对着玉玊说的:“你们费了这么大劲到底为了什么?”
“能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顺理成章地踢开你。”
玉玊故意把话说重,看到男人在爱情里气急败坏的模样,总能让她开心,更何况还是高高在上、拿人命当成玩笑的秦家人。
“她应该和你说过不止一遍她不想跟你结婚吧,你怎么就一次次当耳旁风听了呢?”
“就为了这个?”秦执不信。
自她回国后,在他们周围发生的事都过于离奇诡异,就好像有人在暗中布局,不断将原本置身事外的人往局里引。
玉玊也不藏着,“你只是一个开头。”
这实在不是一个开诚布公的好地方,她想了想,“秦二少爷,不嫌弃的话,去我那小破公寓坐坐吧。”
实际上,车还没开到她的公寓,玉玊已经把要说的话差不多说完了,当然怕拿捏不好分寸,在交代前,她先给言欢发了条消息,问能说到什么份上。
对面没怎么犹豫:【可以把你知道的、想说的全都告诉他。】
秦执幼稚又软弱的爱让言欢觉得难堪又沉重痛苦,也让她变得有恃无恐,以至于她现在能笃定,就算他知道了这一切因果关系,也能做到守口如瓶。
玉玊没回消息,开启在车上的第一句话:“嫁给梁沂洲是第二步。”
见副驾驶上的男人不吭声,她倒有些纳闷了,“你怎么不问为什么是梁沂洲?”
秦执嗤了声:“有那必要?”
玉玊忽然明白了什么,乐到不能自已,半会才说:“第三步是对付秦家。”
她分出半个眼神看向秦执,“能不能搞垮秦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秦彧不好过。”
“那她算是得偿所愿了。”
秦执声线冰凉,“你们的第四步呢?”
一个在爱情里都能使出这么心机、玩弄这么多手段的人,在其他地方也是一样的做派。
不管她接下来有什么样的目的,想做些什么,他都要看看,她究竟能在北城这吃人的浑水中翻出什么样的花来。
玉玊没回答,“你怎么不问她为什么要对付秦彧?”
“人都死了,问这个还有必要?”
两天前,他去质问秦隐,反落了一脸伤,最后秦隐的一句话让他彻底放弃了探究到底的念头:“你一点都不想他死吗?”
答案过于清晰,反而说不出口了。
“不管有没有必要,你都得知道。”玉玊面色也冷了下来,“不能只有你一个人蒙在鼓里,一直天真地当你的二少爷,你得跟我和言欢一样痛苦。”
秦执还没听到后面的话,心跳已经如惊雷一般,震耳欲聋,本能的逃避意识差点驱动他打开车门,跳下这辆或许会带他驶入一条不归路的车。
玉玊笑了声,口吻恢复平淡,“你真觉得言庭越在你们十七岁那年提的婚事,只是随口一提?”
秦执没说话。
玉玊兀自往下说:“十二年前,言欢父母的那场车祸是你爸秦彧和言家那位合作的成果。”
她的语速放得很慢,“也就是说,他们背地里早存在着见不得光的交易。”
秦执心脏几乎跳停。
第24章24
言老爷子为什么连自己儿子都不放过,这事现在可能只有言欢知道,玉玊就没做过多说明。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言庭越不好出面,只好找到你爸。你爸这人心狠手辣,又有野心,也确实是当时最合适的合作伙伴,所以他就以言氏10%的股份为诱饵,让你爸代替他动手。”
“拿出的这10%的股份,自然不会是言庭越的,当时言欢的父亲是言氏的第二大股东,拥有20%的股权。”
出事前,言政珏改立遗嘱,里面有一条,在他死后,他的股权全部转让给言欢,直到言欢结婚生效。
“我猜他们一定觉得言欢再怎么能折腾也只是个女人,而掌控一个女人最简单的方式,就是给她一个男人。”
“等到你们结婚,他们笃定自己有的是办法让她把这20%吐出来,作为战利品一人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