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从小到大身处一个人多的家庭环境,真的想找个人一对一对着自己,连保姆都做不到,一个保姆都要负责看管两个或三个小孩。
车子一路乘着晚风驾驶,车速不算快,很快沿着柏油马路蜿蜒向上,风渐渐地冷了下来,四周草木葳蕤,虫鸣鸟叫渐渐清晰起来,这是在往山上开。
贺兰月大概猜到他要做什么、
一路开到山顶,今晚星星布满天空,有满天银河的炫目之彩,车子终于停下了,喻星洲停稳车子,这次没有转过头,说:“我想做这件事也很久了。”
话音刚落。他才看向旁边的贺兰月,贺兰月眼中带笑,当她微笑时,那种温柔宽厚的气息便多了一些,有会包容喻星洲的拥抱一样。
他没问贺兰月愿不愿意。
因为喻星洲知道答案。
星星躺在天空上,一颗接连一颗,车座放倒后,两个人躺下,天上繁星好像靠的很近,就像是一床会随时盖下来、绣满了星星的被子。
不是刻意做出的举动,好像在这个环境下,身体有了自己的支配权,两个人的手牵住,贺兰月的体温高一点,暖的手指都在发烫。
汗珠流淌下来,从手心里滴落,有些黏腻的手掌心贴合在一块,并没有人选择松开-
第二天,贺兰月和喻星洲约好了要看一部才上映的电影,由贺兰月开车去接他,但看电影前先去吃点东西,吃东西时,两个人还在看这部电影的影评,看起来还不错,因为是才上映的电影,买票的那个场次坐满了人。
两个人有些犹豫时间,但前一场后一场都爆满,没有留给他们调节时间的场次。
再次回到车上,贺兰月一坐下就调整了下后视镜,喻星洲正在看手机上的评论,看到好笑的忍不住给贺兰月念了两条。贺兰月跟着笑了声,还吐槽网友说话很不留情面又很好笑。
喻星洲翻看着评论,说:“希望电影别翻车,我期待了好久。”
“我也这么希望。”贺兰月踩下油门,抬起眼睛看了眼后视镜,后视镜里正对着车后座。
喻星洲放下手机,揉了下眼睛,说:“吃饱了有点困。”
“别睡。”少见的,贺兰月空出一只手晃了晃他。喻星洲以为她在和自己开玩笑,他故意眯着眼睛靠着车窗,不回应。
旁边贺兰月单手掌控方向盘,她笑着拿手贴喻星洲的脸颊,用指节捏他的脸颊肉。
喻星洲似乎感觉不可思议,坐直了,转头看向她:“你?”
“我?”贺兰月转方向盘,调转车头,收回手的瞬间关了车载地图,汽车驾离初始目的地,反而远离市中心。
喻星洲:“你不准再伸手捏我脸。”
她用的力气不大,但是贺兰月手碰到的肌肤纷纷开始发烫,好像在她刚刚捏那一下时顺手丢下一粒火种。
“疼吗?”
“不疼。”喻星洲揉了两下,贺兰月侧脸飞快看他一眼,喻星洲脸上已经开始红了,他好敏感。
贺兰月笑着说:“好吧,我记住了。”
听到这种语气,喻星洲反而开始后悔刚刚说不准,万一贺兰月真的记在心里,以后再也不主动靠近,他心里正别扭,想着要不要再把刚刚的话委婉的往回收收。
正这么考虑着,喻星洲抬眼看向车窗外,看到了标志性建筑物,立马意识到贺兰月开车的方向逐渐偏离原定的目的地。
偏头看向旁边的贺兰月,她嘴角向上勾着,仍旧是平常微笑的样子,但总觉得古怪,尤其是对方一只手抓住他放在腿上的手。
贺兰月握住他的手,手指在掌心里划了几下,一边说:“别生气好嘛,我记住了。”
离开市中心后,车道上的车逐渐变得稀少,直到开到宽阔而偏僻的柏油马路上,上坡前,前后都无车,而贺兰月的车速加快,她松开手,嘴边笑意更加灿烂。
似乎不止喻星洲意识到车子越开越偏,躲藏在车里的另外一个人也察觉不对劲,但对方实在不是什么敏感的个性,这下子,贺兰月总算排除职业杀手之类的选项,稍稍松口气。
远方的尽头是一片海洋,一望无际的海面在阳光照耀下显得波光粼粼,贺兰月降下车窗,就在打算降下车速,随机扯着喻星洲跳车的念头之间,躲藏的人似乎并不打算再忍耐,压低了声音的粗嗓,泛着冷光的匕首,和套在脸上的口罩,“停车。”
从身后突出其来的匕首把喻星洲吓了一跳,他下意识的伸手护了下旁边开车的贺兰月。
身后的绑匪似乎以为他要反抗,高压状态下直接崩溃手握着匕首朝喻星洲划过去。
贺兰月眼疾手快一把推开喻星洲,她的视线从后视镜里紧盯着对方,从绑匪暴露出的外表,确定对方并不是''绑匪''或''杀手''两个选项。
“我他妈的让你停车,你听不见吗!!”绑匪开始崩溃了,无手法的握着匕首向前刺。
“好,我停车,你别激动。”贺兰月尽力安抚对方,她踩着刹车,汽车缓慢停下,对方看着车窗外陌生的环境,整个人都像是身处高压锅内,已经完全听不见外面的动静,一心沉浸在自己暴躁焦躁的内心世界里。
车一停稳,喻星洲就想要扑在贺兰月身上,毕竟绑匪整个人站起来,一手揪住贺兰月的肩膀,一手握住匕首抵着她的脖子。
情况在一瞬间变得很戏剧性,上一秒他们还在开一点预备情侣的亲昵玩笑,下一秒就被绑匪拿着匕首劫持。
喻星洲完全冷静不了,目眦欲裂的盯着那把即将陷入贺兰月皮肉之中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