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星洲心情有着如今夜一般的静谧,主动开口:“我想问你件事情。”
“什么?”贺兰月转过脸,那双眼睛望了一眼他。
喻星洲感觉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自己的心慢慢的沉下来,说:“你为什么送了那只胸针给我?”
“因为那是结婚礼物。”贺兰月笑了,用惯常的玩笑语气回答喻星洲。
喻星洲还想问她到底知不知道那只胸针能带人看见''故事''的存在,但转念一想不能问,因为''故事''的存在目前只有系统和自己知道,连所谓世界女主盛泠月都不知道自己只是故事里存在的人。
喻星洲看着眼前的人,贺兰月作为反派,现在都成这个样子了,故事线崩坏,系统坚持要完成的任务,以及已经错失的上辈子,一切的事情都压在他心里。
他安安静静的坐了一会,脑中的想法总是停不下来,挣开眼睛,看见贺兰月靠着柱子,好像已经睡着了。
睡这里怎么行?
喻星洲起身去晃贺兰月的肩膀,刚伸出去被贺兰月握住手腕,靠的近了,她身上的信息素味道传过来,香味染得他的心跟着一跳。
眼前的贺兰月仰头看着他,带着点笑,眼睛亮晶晶的问他:“今天真没不高兴?”
“今天真没不高兴?”贺兰月的声音重叠在他的耳边,但眼前看见的画面则是贺兰月坐在床边垂眼看他,唇边带笑。
喻星洲一怔,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但下一秒,重叠的画面里贺兰月低头亲了他一下。
她亲昵的态度不似作假。
但这件事从未发生在他记忆里的上辈子。
眼前的贺兰月不见他回答,作势要松开手,喻星洲心里莫名产生一个念头,好像如果她松开自己就会后悔,来不及去想,赶在这个念头出现的瞬间,喻星洲回握住贺兰月的手。
喻星洲想起来由纪说的那个电影情节,那种怀疑再次出现,只是隐隐有个念头再告诫自己不要轻易去触碰眼前所存在的真实。
似乎只有尽量维持眼前的真实,才能够——活着。
这个不知来源的念头与其他念头交合在一块,喻星洲只能板着脸先回答一句:“没有不高兴。”
晚上睡觉前,喻星洲困得睁不开眼睛,孕期嗜睡的症状最近似乎开始的更为强烈。
他几乎是一躺在充满贺兰月信息素的床上便像是回到幼时的家,不会被伤害的认识具现化成充满安全感的被子完全的裹住他的身体。
就在快要睡着之前,喻星洲突然开口问:“你上次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贺兰月还没有睡,闻言转过头面向喻星洲的方向。
喻星洲:“上次你说如果我们是相亲认识的话,面临现在这个状况,你会对我很好这件事是真的吗?”
他的声音充满浓浓倦意,好像只是随口一问的呓语。
贺兰月:“真的。”
她闭着眼睛,说话时脱离白日时的玩笑情绪,说的认真,但又好像只是在说一件非常稀疏平常的话。
喻星洲被子下的手轻轻握起来,其实他也不确定自己究竟想要问一个什么答案,于是像夜间的随便交谈,他说:“所以假如我们换一种认识方式,你会爱上我对吧。”
贺兰月语气带笑:“我不爱你的话,应该不会跟你结婚的。”
“假如和我结婚能有一些好处呢?像其他人的联姻那样。”
喻星洲说的贺兰月直接笑出声,她并不是用炫耀的语气说,而是很平淡的承认自己的不服管教:“就算我爸妈现在还在按头让我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你说的那种联姻情况也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
“我如果跟一个人结婚,那一定是我很喜欢他,喜欢的想要永远和他在一起。”贺兰月的声音很轻,像是一朵晴天里的白云,蓬松而柔软,横冲直撞的撞到喻星洲。
黑暗中,喻星洲睁开眼睛,视线所及一片黑暗。
只剩下贺兰月的声音在耳中不断的响起。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们上辈子的婚姻又是怎么回事?他那位从开始就没有爱上过自己的妻子,在答应他们的婚姻时又是抱有一种什么样的态度呢?
其实有个回答已经在喻星洲面前,这辈子的贺兰月什么都不知道却已经将答案轻而易举的送到自己面前,那个他上辈子没有勇气问得答案。
不能触碰的真实告诫的是触碰真实后,他是否有勇气能够承担真实背后隐藏的虚假,喻星洲想自己还没有办法去承受。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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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睛,贺兰月释放出的信息素香气缓缓的围绕着他,像一个无声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