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师父的要真有通天的本事,这做徒弟的怎么还如同一张白纸,连个雷龟都收服不了?
张真言自己也无奈:“你们听我继续说嘛。”
“我师父虽然自夸海口,但实际上,我也觉得他没什么真本事。”
这话他从来不敢在师父面前戳穿,在张真言印象里,师父虽然没什么真本事,但是他讲道家的理论和故事传说很是拿手。
因为观里香火钱不旺,没办法维持生计。所以,师父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下山,只带着观里的各种宝物和一张能言会道的巧嘴,游走在毛山方圆几里地,画符传道看风水,算命烧纸做法事,只赚些基本的生活钱。
“难道不是招摇撞骗的黑心钱?”
师父的行径被鱼九赤裸裸拆穿,张真言顿觉脸上无光。
他弱弱解释:“那也不算吧,实际上我师父没骗,呃,他没赚很多,只够平时吃喝住行而已……”
鱼九语重心长:“小骗也是骗,大骗不得进去啊。”
她嚼了口饭菜,然后随口一说:“说不定,你师父留书说四处云游也是假的,可能真进去了。”
张真言突然红起脸来,不再言语。
“什么是进去?”
一旁的朔倒是向鱼九发问,这隐晦的词他没听懂。
“就是被抓起来了,关进监狱了。”鱼九解释。
“噢。”
朔顿悟,只简单一语,但心里想的是九幽的十八地狱,那是鬼界的监狱。
然后他看到张真言一言不发,低着头也不吃饭,就问鱼九:“他咋了?”
“自欺欺人被戳穿了。”鱼九总结。
不过她察觉到张真言的情绪有些低落,直接问:“哎,张真言。”
被喊名字,张真言才半抬起头看她。
“你没跟着你师父骗人吧?”
“没有……”
“那你难受什么。”
“我……”
张真言其实心底知道师父为人不算光明磊落,但他就是被这样的师父养大的。如果深追究起来,他能长这么大,全靠道观的香火钱和师父下山聚敛的“生活钱”。他是没资格去对师父指指点点的。
鱼九知道他在纠结什么,顺手给他夹了一筷子菜,朝他一笑。
“不说了,先吃饭。”
“活着是要朝钱看,也要朝前看呀!你不是要成为道家真人吗,以后可得靠自己了!”
张真言重重点了点脑袋,扒拉起菜饭,但还没忘记鱼九的问题,他嘟囔着要把话说完。
“我师父经常提起的人,只有师祖,但他老人家我见都没见过,是上一任毛山观的观主,早已经仙逝了。”
“所以,他应该不会认识什么奇怪的人。我从小住在毛山上,也没见过怪事怪人。那天晚上,我也没想到风家的人会出现在毛山。
“风家,应该不会和我们有关系……吧。”
张真言知道鱼九在往这块想,便直接说出自己的猜想。
“目前看是这样……”鱼九暂时也没了头绪,她转头看向身侧,朝着朔瞪圆双眼,传递出一种苦恼的神色,希望他能吐一点有用的信息出来。
“小朔大人,你怎么看?”
朔并不想管,答得漫不经心:“看什么?看你好看?”
“……”
鱼九眉角抽了抽,压住心头的不爽,继续相问:“就最近发生的事情嘛,睢涣啊,不思茶馆的老板啊,横瞳说书婆婆啊,那枚花钱啊,您这么厉害,肯定察觉到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