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离王来将军府,还是半年前的事。妹妹,你听说过离王的战绩吧?”
“略有耳闻,不多。”
叶南溪印象里记得,三年前叶牧呈从西北大战回来后,她在府里貌似见过离王一次。
那时她才十四岁。
“爹那么善战都对离王竖起大拇指,说当年大战打到第三年僵持不下,十七岁的离王提出攻守易形,直接拍板。
离王和爹兵分两路,直捣西玄国大后方,离王用计从两翼围攻,连攻好几个城池和郡城,西玄精锐几乎全灭。
别看离王那时年纪小,但是骁勇善战,与西玄国那一战更是一举成名。太震撼了,太震撼了。”
叶北凌越说越兴奋,眼神里透着璀璨的星光,嘴里不时发出“啧啧”的声音。
他手捂胸口,微仰着头,闭上眼睛,一脸享受的神情。
当时听了战场上的事,他都恨不得飞向战场,亲自感受刺激又震撼的场面。
叶南溪看着他心驰神往的样子,哑然失笑,“三哥。”
叶北凌缓缓睁开双眼,重重叹了一口气,又揺了摇头,“可惜可惜。”
三年前,京中局势巨变。
墨逸尘从西北大战回京途中,京中军事政变,他的兄长——先太子被万箭穿心,妻妾惨死,母后也殁了,追随的朝臣许多莫名死去……
待他回到京城后,一切早已变了模样,未能见到最爱自己的亲人最后一面。
墨逸尘小先太子十岁,自小被先太子和母后宠,感情深厚,一时难以接受如此局面。
他质问当朝圣上,圣上失了颜面大怒,要打他一百板子。
“当初还是爹求情,爹说离王是该领赏的,若被打板子会寒了全天下百姓的心,圣上这才将一百板减至五十板。
离王不知怎的还患上了头疾,有人见过,说发病时哐哐撞墙,唉,命运不公。”叶北凌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叶南溪也陷入了沉思。
关于那次军事政变,朝堂封锁消息,京城无人敢私下谈论。
她也只是知道其中的细枝末节。
实在难以想象,那样清贵伟岸的男人由喜到悲的心路历程。
“好了不说了,妹妹,我陪你去汀兰苑看看吧,你已经一年没住在那里了。”
“好。”
两人刚要抬步,身后传来叶牧呈的声音。
“北凌,我同离王去书房下盘棋,你陪南溪去汀兰苑,看看那里缺什么东西,少什么找方管家就是。”
“爹~~~”叶北凌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有气无力地说,“南溪回来前,你就说过好多次了。”
真是健忘。
莫不是把他当成傻子了。
他记得住,真的记得住。
“别抬杠。”
“是是是。”
墨逸尘经过两人身边时,视线似有若无地瞥着叶南溪,“北凌长大了。”
叶北凌一时迷糊,是看他说呢吧?
没错,叫的是他名字,但怎么觉得视线有点偏离他的脸?
不过,离王你是认真的吗?
不是半年前才见过嘛,哪里长大了。
他挠着后脖颈,不好意思地说:“还和以前一样。”
叶南溪不经意抬眸间,触碰到那抹温和的目光,微微福身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