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牧呈想给叶南溪宽心。
他放下茶盏,从衣袖里摸出一沓银票,放在桌上,推到她面前。
“南溪,可劲儿花,怎么高兴怎么来,花没了,爹这里还有,或者直接找管家拿。”
叶南溪有些犹豫,直接拿钱不好吧,“爹,我不出府,也花不上什么,等我需要的时候再跟你要。”
叶北凌直接拿过塞到她手里,“我觉得这东西不分时候,时刻都需要。爹给你,你拿着就是,怕它烫手?”
“不是这个意思,我都这么大了,再要爹的钱,实属不该。”
叶北凌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其直接塞到叶南溪手里。
并对她调皮地眨巴一只眼睛,不要白不要。
继而,他转过头看着叶牧呈,嘴角上扬,讨好一笑,“爹,你袖子里还有吗?”
“没有。”叶牧呈斜睨他一眼。
叶北凌张大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睛,又努了努嘴,“爹你太偏心了,你说实话,我是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便宜儿子?爹你一碗水要端平,爱不端平没事,但银子还是要端平的。”
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居然在他面前明目张胆地偏爱。
下辈子他也要托生成爹的女儿。
叶牧呈轻轻给了他一拳,“你这小子,爹何时亏待过你?你自己不是也有俸禄的吗?”
说到这儿,叶北凌就不得不说了。
正好换防,他才得以空闲两日。
“爹,我不想当步兵了,每日在城里要么守着个门,要么就去巡捕抓贼的,我想当骑兵,爹能不能想想办法?”
“你大哥再过几个月要回京述职,到时问问你大哥。爹不管了,管了你也不听。”
“爹你终于松口了,好,儿子继续站好岗,等大哥回来再说。”叶北凌灿然一笑。
几人说话的工夫。
方管家步履匆匆赶来,拱手行礼。
“老爷,离王殿下来了。”
叶牧呈一怔,离王?
没有任何犹豫,他随即站了起来,向外走去,叶北凌和叶南溪也跟了出去。
刚走出正厅门口,就见离王墨逸尘已翩然而来。
一袭黑衣上布着稀疏的金色暗纹,身岸颀长,丰神俊朗,头戴玉冠,眼眸幽暗深邃,薄唇紧抿,面部轮廓美得无可挑剔。眉眼间带着几分清冷和不羁,举手投足间尽是矜贵傲然,显得甚是清贵无比。
近看,他拇指上戴个深绿色扳指,腰间挂着一块品质极佳的深绿玉佩。
“见过离王。”几人纷纷行礼。
“叶将军不必多礼。”墨逸尘虚扶了一把。
“不知离王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叶将军客气了,你我战场四年,不用这么客套。正好路过将军府,便想着来看看叶将军。”墨逸尘淡淡一笑。
七年前,西玄国十几万大军压境,边关告急,怀远大将军叶牧呈临危受命,率领二十万大军殊死奋战。
时年十三岁的九皇子墨逸尘,追随叶牧呈在边境浴血奋战四年,大胜而归。
墨逸尘钦佩叶牧呈的指挥若定,勇猛善战。
两人的关系用墨逸尘的话说,他跟在叶牧呈身边受益匪浅,心里一直尊他为师傅。
“离王请里边坐。”叶牧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墨逸尘抬步前,分别瞥了兄妹二人一眼,最后视线佯装无意落在叶南溪出尘脱俗,丽质天成的小脸上。
但很快,他目光一闪,又收回视线,跟着叶牧呈走了过去。
叶南溪和叶北凌没有进去,而是站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