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将天空染成橘色,湖面水光反射,亮得晃眼。
帽檐遮挡了祁清肆的眼睛,又在落日余光的作用下,在他脸上形成大片的阴影。
原本肆意张扬的脸庞此刻有些晦暗。
沉默了片刻,他点头承认:“嗯,不开心。”
一直以来,孟冬愉身上都裹着厚厚的壳,时刻与人保持着安全距离。
面对着她的假面,没有人会主动向她袒露真实的情绪,更不会有人将自己的内心剖开给她看。
对于祁清肆出乎意料的坦诚,孟冬愉莫名乱了阵脚。
然后呢?
接下来该怎么问?
是继续明知故问,问他为什么不开心?
还是直截了当,问他的母亲是怎么去世的?
又或者拍拍他的肩膀,说要向前看,一切都过去了?
她对他了解甚少,对他难过的根源一无所知。
原本想要了解他的冲动逐渐冷却,心底的一道红线警示她,不要逾距。
孟冬愉攥紧了手中的帆布袋,最后选择了望着湖面沉默。
见她久久没应声,祁清肆偏头去看她。
他视线从她的脸上落到她的手中,而后问道:“孟冬愉,不安慰一下我吗?”
安慰人对她来说是很难的一件的事情。
看着他眼尾的潮红,孟冬愉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她将帆布袋中的礼物掏出,递到他面前:“送你的。”
想了一下,又随之补充:“别难过了。”
被她生硬的安慰给逗笑,祁清肆的心情看上去好了一点儿。
他抬手接过她递来的礼物,将包装纸拆开,看到了里面的一张专辑。
祁清肆扬了扬手中的方形盒子,唇角忍着一丝笑意,挑眉问道:“为什么送我这个?”
前几年唱片公司看中载酒的热度,将他创作的词曲汇总成一张专辑,进行售卖。
不过当时只生产了一批,目前已经绝版。
这张专辑还是孟冬愉在网上蹲了很久才找到的卖家。
他还在等着她的回答,孟冬愉如实解释:“之前听你弹过几次他的曲子,想着你应该会喜欢。”
祁清肆将专辑翻了面,勾着唇角悠悠开口:“我要说不喜欢呢?”
孟冬愉也问过童欣瑶祁清肆究竟对什么感兴趣。
童欣瑶想了半天,说除了音乐还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别的爱好。
这些天,好几次听过他弹载酒的歌,所以孟冬愉才觉得他会喜欢这张专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