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难怪大当家盯上了秦家,郑铁这亲事抢的极好。
“东西这么多?”徐小六看着长长的队伍,和当初郑铁把秦公子劫到寨子时的队伍差不多了,果然顶级世家的底蕴深不可测。
“还算少的,连公子的嫂夫郞都偷偷添了两箱,光是看财力,咱们黑熊寨和大当家的确是高攀了。”
徐小六也不得不点头承认,“不过按大当家赚钱的本事,日后赚的肯定不比他们少。”
“那也要有本事赚,有命花才行。”别看大燕经商的人不少,但正经光靠做生意比过世家的没几个,就算有那也是地方一霸,背后有人撑腰,大当家一个白身做生意要突破阶级,难呐。
就说青花瓷,这样的好东西一面世,秦家和林家都护不住被皇上拿了去,更不提旁的商户,不知道有多少是‘自愿’给出方子。
“也是。”但徐小六觉得大当家从来不是能受气的,即便大燕天下太平,大当家老实本分的做个商人,只怕也会忍不住动兵戈。
“不说这些,你那边可与江庄交代好了,咱们被大当家急令召回去,肯定是有要事交给咱们办,到时候可能顾忌不到京城这边。”
“江庄做事周密,京城这边的情报交给他负责,我自然是放心的。”情报队的兄弟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今儿个在京城替他的无论是哪个兄弟他都是放心的。
“那咱们出发吧。”黄娘子说着回头看了一眼住了快大半年的地方,即便京城的气候不算好,但这大半年在京中的所见所闻,也极大地开拓了黄娘子的视野。
京城不愧是大燕的国都,让人流连忘返,如果她没有到黑熊寨,只怕一辈子也不会到京城来,平平稳稳的在祁州做当家主母,抚养孩子。
现在见识过京城,见识过更广阔的天地,她想日后她会凭借自己的本事再回来京城。
……
“黄娘子和徐小六已经在回来的路上,最迟一个月他们就能到鹿鸣府。”周肆收到京中的消息时,很欣慰,徐小六回来情报队就能继续大动作了,至少夷人方面和容州琼州消息方面不用担心了。
“那咱们是不是先把去琼州的商队挑选出来?”秦襄知道徐小六和黄娘子回来,大舒一口气,黄娘子当初管黑熊寨,可是半点错漏没有,要不是京中缺人,只怕过不了多久黄娘子都能帮他分摊事物。
“先选出一部分,记得给黄娘子留几个缺口。”开商路的事非一蹴而就,黄娘子最好能够培养一点自己的人脉,不然光靠一位娘子,只怕琼州的世家商人都不会把人放在眼里。
“这个自然,黄娘子最是能干,我原以为大当家是要把黄娘子往我这边培养呢。”祁州姑娘哥儿人少,大多自幼也没读过书,这能立马就用的人才只有世家豪族出身,偏不少世家豪族犯了大当家的忌讳,亲族中有犯罪者,一律不得为官。
这不光是黑熊寨的规矩,也是大燕的规矩,只是黑熊寨需求的人才缺口是大燕的几十倍之多,真要因为亲族犯罪一个不录,会有很长的时间都是青黄不接,这并不利于他们前期打基础。
所以在亲族那条规矩里,又打了个补丁,若是分了家的,便不予追究,听闻世家豪族近来都到衙门报备分家了,等下一波考核,估计会有不少世家豪族的子弟来参选。
“黄娘子是什么都做的,但跟你争权夺利,只怕难有出头的机会。”这是起步问题,黄娘子聪颖,秦襄难道就不聪慧了吗?再加上秦襄自幼读书,学的就是安家治国的本事,黄娘子要赶上秦襄很难,尤其是他们都是走文臣的路子。
武将的军功可以后来居上,黄娘子和秦襄的本事谁高谁低他不评价,单单是黄娘子比秦襄起步慢了,想要再超过,除非秦襄昏招频出。不然以秦襄这样钻研的性子,轻易不会输了人去。
“大当家已经想到那么远去了。”秦襄见大当家毫不避讳的说出自己的制衡之术,心底倒没什么难过,因为他自己都不敢说未来是否能坚持本心,又如何让大当家全心全意信任。
即便此刻大当家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未来荣华富贵,他被眯眼的概率也不小,大当家能够这么早考量到,这才是主公该做的事。
不然瞧着大当家同他们说话聊天,与寻常友人没什么不同,甚至他都能和大当家打趣玩笑,这样下去迟早会失了分寸。
“走一步看一步要打天下,岂非是把身家性命全寄托到上天手里,你知道的,我不信这些。”周肆说着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已经快要黄昏了。
“我若没记错今日是秦公子的生辰,大当家今日还兢兢业业的在府衙门处理公务,可是怠慢了秦公子。”秦襄见大当家动作,哪里不知道大当家在等散值的时候,要说秦公子可是未来大当家的夫郞,也是黑熊寨未来的主君,生辰的时候大当家休息一日陪秦公子也说的过去。
“蒺藜菖蒲过来,他今日休沐正好同人叙叙旧。”纵然他和绥之的关系已经算亲密,但想必绥之还是希望能单独和蒺藜菖蒲他们相处,不然他跟过去,只怕蒺藜菖蒲连饭都不敢坐下吃。
“如此,大当家夜里可是有行动?”秦襄了解大当家,虽然不怎么注重自己的生辰,但肯定注重秦公子的生辰,毕竟不说秦公子,郑铁和他们的生辰大当家也都记着,每年的生辰礼也都没落下过。
去岁秦公子生辰大当家不晓得,过得稀里糊涂,今年肯定还要补上去岁的生辰,夜里大当家必然是有行动的。
“有难道我还能告诉你?”周肆似笑非笑的看着某位单身狗。
“……”被内涵到了,但是就大当家拿地盘的速度和控制地盘的要求,他哪里有时间寻亲事。
“好了,到散值的时候,今日没做完的事记得回去补上。”周肆听到钟楼敲钟的声音过后,起身拍拍凝固的秦襄,潇洒的走出门去。
不过片刻功夫,只听得屋里一声哀嚎,如果没记错秦襄今日的工作还有半个时辰的工作量,大概又不能准时散值了。
周肆走出府衙,就见休沐的绥之面色微红的同蒺藜菖蒲回来,而蒺藜菖蒲两个小哥儿脸色也泛着红,只怕正午那顿饭是吃酒了,且吃的不少。
“大当家。”蒺藜菖蒲行礼,晓得已经耽误公子好些时候,余下的时间大当家多半要陪着公子,他们自然知情识趣,悄悄摸摸的回了在府里的住处。
“散值了。”秦绥之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酒气,他也不太喜欢饮酒,但京中姑娘哥儿在家也吃几杯,参加宴席也少不得跟人玩耍吃酒,因此他的酒量还不错。
到了黑熊寨后,基本就没有吃过酒,今日因为生辰,又与蒺藜菖蒲久久未见,便叫店家上了一壶不太醉人的酒,吃了好些,这会子酒气散的差不多,唯有脸上还能看出一点端倪。
“酒好吃吗?”周肆鼻尖萦绕的酒香,勾的他肚子里的酒虫蠢蠢欲动,他的酒瘾不大,所以这酒虫是真的好酒了还是被美色所惑,就只有周肆自己清楚了。
“尚可。”秦绥之眨眼,又凑近了些,呼吸间的酒气扑撒在周肆的脖颈,还没来记得动作,就被周肆一把揽住腰,跨步上了早就备好的马车。
赶车的汉子是黑熊寨从前的老人,也是郑铁手里出来的好手,不过比郑铁好上一些的是,半点不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