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生一气说完,见着陈飞卿的神色,终究有些不忍,低声道:“但我确实对你是真心爱慕。我原本也为了你而一度犹豫,是真心想和你安稳度日,只是近日这些事令我清醒过来,我若不去争,便永远不会有出头之日,连你也要一块与我落在泥泞当中。其实我根本没有钦差大人浩荡南巡,陈飞卿半日也耐不住,快马跟了去,这又是一桩众人口中的笑资。然而接着,百官便笑不出来了。皇上说他也要南下。对本朝绝大多数的文武百官而言,皇上虽然一向病弱,他们却实打实是信服的,因为皇上几乎是照着古往今来的明君模子所制,除了和陈飞卿那点确实不太对劲的暧昧之外,再没别的了——这对一国之君而言,也算不了什么大事,毕竟还是很克制的,没有做出些出格的事来,尚且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而,如今,皇上,他……早朝跪了一地,下了朝,御书房里又来了一堆肱骨重臣,挤着都不肯走,来回是劝皇上以龙体为重以江山社稷为重。皇上道:“朕南下正是为了养病。”几乎没有人相信。“皇上,南下路途遥远,一路车马劳顿,恐怕对龙体更有损伤。”“何况若有贼子在途中设伏可怎么办才好?”“皇上请三思而后行。”“皇上……”皇上温和地再三解释:“正是御医再三权衡之后,方才劝朕南下养病的。”“他是何居心!皇上切莫信了贼子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