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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第6页)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威廉说,他回应了这个拥抱,希冀着一瞬间能够更漫长:他们都清楚,这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最后一次见面了。

第38章

在执行了“托马斯·贝克特”的死刑并任命阿宾登的埃德蒙为新任坎特伯雷大主教后,亨利二世便开始筹划威廉的加冕礼,事实上,从去年冬天开始他就在筹备这件事,由于对儿子的愧疚,这位专横的国王要求给他儿子加冕的礼仪“只能比我加冕时更加盛大”,而针对威廉加冕后的一切仪仗和用物都按照真正的国王的标准,“和我所用的一模一样”。

父爱如山,就是不知道保质期能有多久。威廉全程没有参与他加冕礼的谋划,一方面是他家人的疑神疑鬼,认为劳累会促使他旧伤复发,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需要对外维持他重伤初愈的形象,对外,这一反差令外界困惑不解,路易七世曾经问他的王后“是否是因为他的儿子即将去世他才这样着急地想要他享受国王的尊荣”,王后的回答则不为人知。

在“养伤”期间,威廉觉得他还有必要跟小亨利谈一谈,他不确定小亨利有没有察觉出这一出大戏背后的古怪,但他毕竟被动地卷入了这个阴谋中,关于托马斯·贝克特,他确实也需要向小亨利解释一下。

当小亨利来到他房间中时,他看到威廉虽然脸色苍白,但看上去还算精神不错,反而是他分外憔悴伤神,宝石般的蓝色眼睛突兀地嵌在脸上,不像昔日般璀璨耀眼。见到威廉,他坐在他床边,低下头:“你终于愿意见我了。”

“其实我一直想见你,只是妈妈不让我这么做。”真正拦着他不让他见小亨利的其实是理查,不过为了不再次激化弟弟们的矛盾,他决定还是让妈妈背一下锅,他知道妈妈是一定不会在意的,“好的,亨利,我知道你没有参与这件事,事实上,托马斯也没有,他应该跟你辩解过。”

小亨利的眼睛猛然瞪大,他瞪着威廉,感觉他从没有认识过他哥哥:“他说的都是真的”他喃喃道,“他,他是无辜的,可他死了”

“他没有死,而且,他并不无辜。”威廉静静道,“从他成为大主教开始,''托马斯·贝克特''就注定会成为我们的敌人,结束这一切的方式只有杀死他,或者终结这个身份,和他相比,我更应该对你感到愧疚,我需要给路易七世创设一个动机,这个动机是你。”

如果你对我有愧疚,那就始终像现在一样爱我,心甘情愿地被我利用,被我驱使,我安排你做什么,你就按照我的安排行动直到现在,小亨利才真正明白威廉的话的意思,他的嘴唇开始颤抖:“你利用了我,从我娶了玛格丽特开始你就在利用我”

“因为路易七世是我们的敌人,或者说,法兰克国王是我们的敌人。”威廉说,“哪怕是我娶了玛格丽特,我也不会对她的父亲和弟弟有丝毫手软,所以我真的没有因为玛格丽特的事责怪你,相反,是我应该愧对你,我让你背负了这份压力和带毒的礼物。”

“诺曼底,玛格丽特,托马斯,他们本来都是你的。”良久,他才缓缓道,“可你把他们都给了我,而我只是付出了小小的名誉损伤,而这点嫌疑是可以被慢慢洗刷掉的,威廉,你不需要对我解释什么。”

“可我总要知道你的真实想法,而非理所应当地认为你应该承受。”威廉深深吸了口气,“亨利,我害怕你恨我。”

就像对你,我不是次子,所以我不理解你的苦恼,我没有采取正确的方式对待我们的兄弟关系,然后,你恨我小亨利感到自己的脑海在激荡,同时又慢慢地渗出酸涩的庆幸,他猛然抓着他的手:“你可以使用我,驱使我,只要你爱我。”他急迫道,“哥哥,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一直都爱你。”威廉说,而小亨利也终于心满意足地笑了,看着他弟弟,威廉觉得他在处理家庭关系上或许也没有那么差劲,至少他的感情和态度对他的家人而言是重要的,他不介意他面对的情感关系有多么复杂,只要他被爱着。

1172年6月11日,亨利二世在威斯敏斯特教堂正式加冕他的长子为英格兰国王,并命令他在英格兰、威尔士和爱尔兰所有的封臣对他们的新王威廉三世效忠。

尽管自去年的刺杀风波后王储一直深居简出,但从加冕礼上的表现看,他显然已经从重伤中恢复,亨利二世的种种隆恩也并非是给病危儿子的安慰奖,而是真情实意地想要和儿子分享权力。王室中,这样的父爱实属罕见,尤其是出现在亨利二世这样专断的国王身上。

和他光彩四射的弟弟们相比,威廉三世显得清秀沉静许多,而在接受封臣效忠的过程中,他的一应表现也无可挑剔,编年史作家们赞叹他“具有国王应有的风度和宽宏”,在英格兰国王的封臣眼里他们的少王显然是一个值得爱戴和信任的君主。

在英格兰国王的加冕礼结束后,埃莉诺又提出要将威廉立为阿基坦的共治公爵,还处于对儿子父爱上头中的亨利二世也同意了这个决定,但涉及到阿基坦的归属,路易七世就有话要说了:“新任阿基坦公爵应向国王效忠。”在阿基坦开始准备册立公爵的仪式后,巴黎方面写信国王,“这是例行的管理,国王当然尊重封臣的权利,但封臣也应恪守对国王的誓言。”

在路易七世的算盘里,他显然是希望借此消弭他涉嫌谋杀威廉的嫌疑,对上帝发誓,他真的对此毫不知情,他已经后悔庇护流亡的托马斯·贝克特以致招惹现下的祸事了。

然后令路易七世措手不及的是,威廉拒绝了这一要求。“我为什么要效忠一位想要谋杀我的国王?”威廉说,“长期以来,他挑唆我们的家庭,庇护我们的敌人,他无权对我继承母亲的领地大放厥词,更无权要求我的忠诚,他是时候承认我们家族领地的独立了,如果他不承认,那就等着我们家族的军队来到巴黎的王宫中''恳请''他承认吧。”

他没有通知亨利二世这件事,事实上,从他要求亨利二世给他加冕开始他就在谋划这件事,如果老王和少王使用一模一样的纹章,谁又分得清下令的是老王还是少王。当亨利二世收到路易七世愤怒的回信后,他才知道他的儿子已经以他的名义和路易七世正式开战,并且他已经在鲁昂等地集结军队,战事已成定局,无论他是否愿意他都必须加入这场战争中。

“在有名正言顺的复仇理由的情况下,法兰克国王并没有那么可怕。”普瓦捷,威廉对理查道,“他的直辖领地不过巴黎和奥尔良周围的少量领土,而西部的忠臣也大多可以用钱财收买,重要的是贝里,阿基坦公爵在此并无堡垒和忠臣,法兰克国王控制着布尔日,他可以通过贝里直插普瓦捷。”

“你要我进攻贝里,在这里建立能被我们直接控制的城堡,进而和维克桑形成合围。”理查若有所思道,他很快又不解地看着哥哥,“这是一个重要的任务,而我从没有上过战场,你真的相信我能够做到吗,哥哥?”

“不是我相信你能够做到,而是我知道你一定能够做到,我才交托给你这样的任务。”眺望着远处的堡垒,威廉气定神闲道,“我知道,你一直想成为一位杰出的将领和伟大的骑士,那现在,就把贝里当做你征途的第一站吧。”

第39章

从路易七世的角度,在和亨利二世的争斗中,他总是在走败运,或者说早在他和埃莉诺结婚开始,他的人生就开始不幸,他的一切苦难都是从那场婚姻中开始的。

他确实希望托马斯·贝克特能够给亨利二世制造麻烦,可他没想到他竟然会刺杀亨利二世的继承人,这个布商之子能够背叛亨利二世自然也会背叛他,而不论他怎样辩解,他似乎都无法洗刷谋杀威廉三世的嫌疑,那个差点成为他女婿的年轻人正愤怒地向他寻仇,他的父亲写信过来坚称他对儿子的行为毫不知情,可有什么意义呢,他能亲自率兵制止他儿子的复仇吗,他再天真也不会相信亨利二世的说辞。

那个年轻人的军队推进到哪里了,贝里,还是布尔日?“我的封臣们呢?他们就坐看他们的国王被如此挑衅而无动于衷吗?”他问他的使者。

“佛兰德斯伯爵和布鲁瓦伯爵都表示他们无意干涉威廉三世的复仇,有人曾看到威廉三世的使者赠予他们大量的金钱贿赂”

“他哪来的钱贿赂他们?”

“他的弟弟鲁昂伯爵打开了鲁昂的国库,他同时还雇佣了布拉班特骑兵进驻维克桑,我们都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真是个好弟弟啊。”路易七世讽刺道,也许是为了洗刷自己涉嫌谋害兄长的嫌疑,鲁昂伯爵对他哥哥的复仇倾力支持,有时路易七世都在自我怀疑难道真是他策划了这场阴谋,不过不重要,他不在意了,“布鲁瓦伯爵就算了,香槟伯爵呢,我的大女婿就毫不在意威廉三世挑衅我的权威吗?”

“香槟伯爵还没有回信。”他的使者犹豫道,“但腓特烈一世主动给我们写信,他愿意帮助我们,只要我们回馈他的友谊”

腓特烈一世,他曾经痛斥过的被绝罚者和任意妄为的皇帝,他为什么要帮助他“答应他,我总要解决眼下的麻烦。”路易七世疲惫道,他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几岁,“但愿他要求的回礼不是让我进攻意大利吧。”

尽管亨利二世一直坚称他对儿子们的行为毫不知情,但他毕竟没有实质性地阻止他儿子们的行动,1172年7月,由三子理查率领的军队成功进驻布尔日,并渡河直插奥尔良,而鲁昂伯爵亨利雇佣的军队也终于集结完成,一南一北将路易七世牢牢围困——东部的安茹地区就更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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