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是衣裳,有的时候是一顿精美的饭菜。
等到快要日落的时候,沈稚鱼高高兴兴拎着食盒准备回去,刚一进门,看见里面多了好几个人。
那些人见她,一脸焦急地奔过来:“公主,您可算回来了。”
沈稚鱼不明所以。
宫女一把夺下她的食盒,她张了张嘴,想要挽留,那里面是难得的肉菜。
可惜没人听她说话,将她从杂院轻轻松松地抱走。
洗漱,沐浴,宫女一双巧手在发间翻飞,编出两个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最时兴的双髻,将一尊比她脑袋还大的金玉冠压在她发顶。
沈稚鱼一缩脖子,感觉脑袋都要压断了。
十四皇姐听说启元帝召见小鱼,派人把自己前年的旧衣裳送来。
“这衣服公主只穿了一次,是公主手头最小的衣服了,再小的衣服也没有了,将就着穿吧。”
宫女哎了一声,接下那件衣裳,抖落开。
那衣裳是沈稚鱼见过最漂亮的衣裳,绯色的广袖长裙,上面绣满深红色的暗纹。
就是对沈稚鱼而言,有点太大了。
可这也没办法,总不能让她穿着现在身上这件衣裳过去吧。
宫女忍不住问:“公主,你身上这件衣裳,是衣服打满了补丁?还是干脆用补丁缝了一件衣裳啊。”
沈稚鱼假装没听懂,眨眨眼,对着宫女乖巧一笑。
她不会穿这么复杂的衣裙。
可这衣裙对十四公主来说,已经是最普通的一件。平日里就在屋子里穿穿,穿出门她都觉得丢人。
宫女给她穿好,抱着她送进了那座昏暗的宫殿。
大门在她身后合上。
又有人抱着她,将她带到了启元帝面前。
男人浑身酒气,垂眸看了她一眼,他身子往前坐了少许,伸手捏紧她的下颌,端详着这张从出生以来他一次都没见过的脸。
沈稚鱼长得很像姜雉,并不像他。
启元帝冷笑一声,一把甩开她下颌。
一个六岁的孩子,毫无还手之力,被他甩在地上,头重重往地上一磕,顿时眼冒金星。
头上的玉冠歪歪扭扭地压在她头上,勒出红痕。
还不等她缓口气,启元帝一把抓起她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拽起,强硬地掰正她的脸,让她往下首看去。
男男女女交缠在一起,像是喝了什么迷情的汤药,忘情地拥吻,露出衣服的皮肤滚烫通红。
启元帝看着这一切,脸上露出愉悦的笑。
一股由胃底涌上的恶心感翻涌而至,沈稚鱼跪在地上,干呕着,像是要把内脏都呕出来。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去,压着嗓子眼,想要吐出点什么东西来,可是仿佛胃里面已经没有可以吐的东西了。
是了,她今晚还没吃饭,哪有什么东西能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