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表情就知道不可能真的舍得走。”那天太平洋上空的洛克抱着胳膊,忽然有些感伤似的说。
机场,青瓦台的小王子尹成河穿着整套的黑色西服,乖乖巧巧的在飞机上等父亲,护卫队留在机上陪他。尹成河百无聊赖地左看右看,机舱里有人的手机铃声响了,是尹成河听不懂的中文。尹成河知道这个铃声属于谁,果然护卫中有一位从窗前转过头接起了电话,挂断电话后对尹成河说,“总统说他马上到。”
“金护卫刚才在看什么?”
“刚刚走过去的一个女孩,让我想起一个人。”
“谁?”
“啊,一个朋友,很多年前的事了。”
“不过,曾是我生命里的光。”
晚上十点,哥斯达黎加总统专机准点起飞。
机上的杰斐逊家族要员微微眯着眼睛,想起了一个月前的事。
“这么大一笔财富,曦时小姐不会觉得可惜么?”
“弗里德先生您只需要保证会替我办到就好。”
“要是您的担心没有发生,最终的机会用不上,这些可以买下一个小城的钱打了水漂,曦时小姐不觉得不值么?”
“弗里德先生真是绅士,这么体贴地替我想,可惜,不值,不,我并不觉得,要是这个机会真的没被用到,我只会觉得庆幸。”
“真该感到庆幸的,应该是让曦时小姐这么想的人吧,他拥有上帝都羡慕的好运气。”
老贵族对面的女孩子看向窗外,不再回答。
雪佛兰在立交桥上停下,女孩子从车上下来,急急忙忙地喊,“爷爷,快点!快点!”
另一侧车门打开,满头白发的老詹姆斯提着药箱下车。
弗里达朝血泊中的林瑾晨奔过去,看到他身上的子弹孔眼泪自己就掉下来了,她急忙从药箱里拿出绷带,帮着爷爷给他止血,缠到他手臂的时候发现他左手紧握成拳,像是包着什么东西。
弗里达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的手指,被捏得皱巴巴的小小纸片从他手心掉落。
小小的女孩和男孩,手拉着手。
“是藜也和凉代。”曾有人这样说。
“有人吗?啊您是”
“您好。”
“啊,是凉代呀,我这眼睛,真的是越来越不行了咯。冬天时候,你和藜也,不打一声招呼地就离开,大家都很担心想念你们呐。”花子婆婆揉了揉眼睛,“不过凉代你感觉一下子成熟帅气不少了,凉代马上也十九岁了吧?”
屋内人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笑着,花子婆婆拄着拐走远了,不断和街上的邻居说,凉宫家的两个孩子回来了。
尾声
长汀二十七年,暮。
“今天就到这里,大家辛苦了。”
“谢谢先生。”
孩子们背着书包接二连三地出去,教室里只剩下林瑾昱一个人。他整理好讲台,擦干净黑板,把教室西边的窗帘拉上。桐田老师因为怀了宝宝,十几个孩子的教学工作就交给了林瑾昱。他回到讲台,把书本装进提包,感到有人在看他,一抬头,伊以靠在窗户和门口之间的墙壁上,双手背在身后朝他笑。林瑾昱提着包走过去,没急着离开,在距伊以最近的一张课桌上坐下,没说话只是看着她,小小的老旧教室一半在光里一半在影中,桌椅像睡着了的小动物。忽然林瑾昱起身,关上了门,回到伊以身前,一低头,单手捧着她的脸吻下去,伊以微微仰着头,手仍背在身后,渐渐地窗户外冒出了小脑袋,一颗,两颗,越来越多,林瑾昱余光瞟到,伸手拉上了窗帘。时间一久脖子有点酸,林瑾昱把她抱到课桌上,继续吻着。终于结束,伊以没力气差点从课桌上倒下去,林瑾昱扶住她,等她缓了缓神,拉着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