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么?”麻烦居然讲的是中文。
盛远有些疑惑地站在病床前打量着她,换上了中文,“你到底——是什么人?”
麻烦没回答,盛远继续问,“为什么找死?”
“抱歉。”
“你好像不怎么惊讶自己会在这种地方醒来。”
“经历过。相似的事,以前见识过,勉强经历过。”
“你知道像我们这种人,最讨厌有人泄密,要是你把这里的地址告诉别人,引来警察会很麻烦。”
“你可以按你放心的做。”
“哪怕这样?”
盛远把枪口抵上了她的额头。
她把眼睛闭上。
盛远扣下扳机,她的身体抖了一下,枪里并没有子弹。
盛远笑了一下,把枪放下,说,“既然你不介意死,那就把你的命借给我用用,成么?”
“我家在美国做橄榄油进口生意,”他开玩笑似的说,“需要有人来帮忙。这份工作很辛苦,怕的人很多,你很合适。”
“我会得很少。”“麻烦”波澜不惊地说,“以前我试过,但发现帮不上忙。”
盛远很高兴“麻烦”的敏慧,她在瞬间就明白了所谓进口橄榄油生意到底意味着什么,他毫不避嫌地在床头坐下,把手臂放在她身后的床栏上,看上去两个人极为亲密,仿佛相识多年。
“不会也没关系,我可以教你。”他拈起她的一缕头发,在指间玩弄着轻轻笑着说,“等你入门了就会发现,其实这一点也不难。”
“麻烦”终于有了反应,转过头来看他,“帮我一个忙,告诉我爷爷,就说藜也已经想好去哪里念大学。”
“你的名字?”
“凉宫藜也。”
“我会派手下人去做,放心,不会让老人家看出破绽,就说在韦尔斯利怎么样?七姐妹女子学院之首,美国最优秀的女子学院之一。”
“我爷爷年纪大了,你别太夸张,吓着了他。”
盛远起身,往门口走,打算把事情安排下去。
“你就不问问我爷爷到底是谁?地址是什么?”
“要是这点本事都没有,怎么把橄榄油生意做到今天?”盛远的手停在门把手上,并没有回头,“抓紧时间休息一下,我们下午四点的飞机,如果想和什么人告别的话,我叫人送你回去一趟,虽然我并不建议你那么做。”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那是“麻烦”躺下把自己藏到被子里的声音,“走时记得叫我。”
春分来得很快,全球昼夜平分,在这样的特殊节点,人们感觉到世界呈现出难得的公正,不偏不倚。
海外众家代表再次齐聚圣弗朗西斯科湾上的艾蜜丽号。
斯科特家族的年轻人神采奕奕,系在脖子上的黑色领结将其衬得英俊非凡,他显然已经把严肃的会议当做了庆功的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