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次司秣在阳台跟主编打电话的时候被邹晏知听到了,他沉默了很久,想了很久。
从责编主动提出只负责他一个人,那是他赌上了名利,工作后做出的决定。
这几天没消息,严文忠貌似跟司秣那边闹掰了,说若是邹晏知二十天内再不交稿,慕云文学社只能公布解约,同时身为他的专属编辑,司秣也一并会被革职。
想到这些,邹晏知眸色稍黯,他轻嗯了一声:“是有一些新想法,早上着急记下来。不过现在还是初稿,如果决定要写下去,后面肯定会有大改动。”
司秣殷切的目光看向他,邹晏知抿了抿唇,明显察觉出少年眼底暗藏的光亮一闪而过,他犹豫道:“你,想看吗?”
司秣高兴并非可以与主编交差,而是邹晏知既然愿意重新执笔,证明他的心态还并没有消极。
而且不是被别人催出来的大纲产物,是他自己愿意创造新故事……这是个好现象。
“想。”他点了点头,直言道。
“好。”
司秣作为他的编辑,是有义务替作者审稿与修改错字标点之类的,邹晏知将电脑转了个方向面对司秣,而后坐到人的正后方,充当人形靠枕按着司秣的肩膀和酸胀的腰。
初版文档在两人面前打开,邹晏知眼神却忽然恍惚了一下,脸上闪过些许的不自然。像是希望他看见,又不希望他看见,很矛盾。
鼠标拖动,邹晏知的手指骨节分明,按摩的力道掌握的刚刚好,没一会儿司秣就没骨头似的靠在他身上,鼻腔发出舒服的叹息,像是小猫被顺了毛。
安静随和的气氛,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偌大的客厅没有人声,偶尔伴随着清脆的鼠标滑动与点击,一篇两万字左右的初稿,司秣看的很仔细,却又感觉有哪里不太对。
“……就完了?”他迟疑了下,回过身看邹晏知,那一瞬间敏锐的捕捉到了邹晏知眼底的闪躲与激奋。
“啊,说了是初稿。”
责编不可置信的又看了一遍,眸子微微睁大:“你这,写的什么!?”
“两万字的正文,能留下的我只找到了两百字。”
“……”
司秣在大量的小h文儿里找到了少量剧情,身后的始作俑者面不改色心不跳,“都说了初稿嘛,后面还要改的……”
“这一版,我只写给你一个人看。”
一句句,如恶魔临耳畔低语。
这简直就是套着悬疑壳子的废文大作,而且司秣看得出来,里面的两个主角正是他跟邹晏知。
别说现在的网文尺度已经早不如当年,就是脖子以下的内容都要慎重考虑写,说不定哪天被查就要去里面喝茶了。况且邹晏知这样的名气作家,手底下的书都是要作出版的,审核更是严苛。
司秣整个人从背脊到尾椎骨都麻了一片,邹晏知薄唇旖旎的衔住他翠玉的耳垂,贝齿捻磨。
被一股力量桎梏,推又推不开,他咬牙道“邹晏知,你这是哪门子的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