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开车来?”许应抱着开始在他怀里乱蹭的猫往那边走,“就一件行李吗?”
傅律师有点懒又有点享受地跟在许应身后,无声打了个哈欠,“没开,待会儿打车,就一件行李。”
下午他又在律所处理了一下午文件,可不想疲劳驾驶。
“时间差不多了,我叫车,麻烦许老师帮我看一下箱子。”傅朝年说着就真拿出手机叫车了。
许应没说话,没一会儿就走到了行李箱旁边,同时也看清了箱子上的东西。
不是电脑包,是一束花,正安静地被一束微弱的灯光映照着。
蓝色玫瑰,白色洋桔梗和扶郎花,细叶尤加利点缀在其中,明明光线昏暗,却漂亮得晃眼。
许应的呼吸稍稍凝滞了下,转过身去。
傅朝年站在几米外看过来,单手晃着他的手机。
夜色朦胧,他们面对面相望,许应有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知道傅律师一定在笑,这人是真的有点坏。
许应环着猫的手更紧了,在傅朝年目不转睛的注视下,他压下胸口乱蹦的心跳,抱起那一大束花走近,眼睫轻抬,“送我的?”
“道歉总不能空手,显得我很没诚意。”傅朝年嗓音里的笑意愈发明显,“当然最主要还是因为,我想送花讨好许老师。”
许应没说话,心脏好像无形中被什么细脚伶仃的东西给挠了下。
好在他怀里有猫还有花,现在猫被花吵醒了,正伸着爪子和细叶尤加利打架——这能稍微掩盖一下许应此刻的难为情。
是的,收到傅美人的花和突如其来的情话,许应有点害臊。
他以前也经常收到花、经常听到情话,但内心都没什么波澜,觉得也就那样。
但现在,许应垂下眼睛,在安抚踢踢的同时缓了几秒,然后端着矜贵对傅朝年说:“谢谢,花不错。”他很喜欢。
“许老师满意就好。”傅朝年划了下手机,皱眉道:“车还在响应。”
这时间其实有点晚了。
许应咳了声,让傅律师取消叫车。
傅朝年听话照做,笑着看许应,“那?”
“我送你去。”
虽然许应的嗓音依旧淡淡的,但语调尾音的细微上扬还是明显能听得出来他此刻心情不错。
傅朝年也笑。
许应擦着傅律师的肩膀走过,低声催促,“走了,再晚一会儿要赶不上航班了。”
“没关系,许老师比较重要。”傅律师抬腿跟在他身后。
“少来。”许应冷哼,却没忍住弯了下唇。
傅朝年要出差,航班肯定是要准时去赶的,说这话不过是用来哄人开心的。许应当然也知道傅律师是在哄自己开心,但不妨碍他觉得受用。
许应的车停的位置离医院不远,大概五六十米就到了,他把猫和花放到车后座,示意站在前面的傅朝年上车。
“我坐这里?”傅朝年按着副驾驶的车门边缘,看向许应似笑非笑道:“今天有人跟我说男人副驾驶不是什么闲杂人等都能坐的……许老师,我坐这里合适吗?”
许应在车的另一面,跟他那双狐狸似弯起来的眼睛对视几秒,确认了一点,“你故意的。”
傅朝年耸了下肩,不可置否。
“傅朝年。”许应叫他名字,环起手臂抵在车顶,对他挑了下眉,“你坐不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