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许应疑惑,“你怎么在这?”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
傅朝年低声道:“怕你真的生气。”
许应:“我没……”
“许老师只回答我26号没时间,但没回答你有没有生气。”傅朝年颇有些强势地打断他,“我是来当面和你解释的。”
他仔细想过,什么都不如见面直接有效。
许应算是明白傅律师的行为逻辑了,他抿了下唇,明知故问,“解释什么?”
“早上的事。”傅朝年倒是很配合地回答了。
那时候他有一个跨国案件要处理,电话是以前带他的教授打的,所以才打到了私人号码上。由于案情有点错综复杂,傅朝年和他们开了将近四个小时的会,“所以才没及时和许老师说明情况。”
傅朝年说这些的时候语气缓缓的,没有因为在向许应解释就把自己放在与人交往的低位上,也没有像在法庭上那样言语冷漠客观不近人情。
他就是很单纯地娓娓道来,甚至一点高傲都没有流露出来,再配上那把好嗓音,听得许应十分舒心。
或者说,傅律师实际说了什么内容并不重要,在许应转身看到傅朝年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开始感觉到高兴了。
傅朝年:“让许老师早上等了那么久,实在抱歉。”
“我没有等你。”许应反驳。
“那为什么你早上回了徐老板消息,却没回我?”傅朝年轻轻蹙眉,受了委屈似的。
“…你问徐宁了?”
“稍微套了一下徐老板的话。”傅朝年如实道。
许应:“你们律师都这样的吗?”
狡猾又套路,知道就知道了,还一定要当面说出来。他刻薄点评,“不像好人。”
“别人不清楚,我应该是。”傅朝年笑着歪了下头,嗓音轻柔地询问:“所以许老师,不气了?”
“本来就没生气。”许应不太自然地捏了下喉结。
傅朝年笑着“嗯”了声,“是我一定要跟许老师解释。”
“你……”许应动了下唇,有点应付不来傅律师这样的,他陷入猫咪柔软毛发里的手指指腹收拢了点,“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
“徐老板说……”
“知道了。”许应懂了,原来徐宁就是个漏勺,他有点无奈,“但你不是说要出差吗?”
“嗯,晚上零点二十的飞机。”
“今晚?”
“对。”
“那你还在这里?”许应倏地低头看了眼腕表,马上十一点了。他感觉自己比傅律师本人还急,“这个时间你不应该在机场吗?”
“不急。”傅朝年指了指许应身后,“这个时段不堵车,从这到机场只有十五分钟车程。”
许应回头看。
这人的行李箱就在马路边上,很小的一个,通体纯黑。这附近路灯之间间隔很远,灯光又被街道两边的树挡了大半,那小箱子就险些隐入夜色。
箱子上面还摆了个什么东西,许应看不清楚,以为是电脑包什么的。